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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师从何人?”季老先生虽没有见过陆呦的学问,但他见过陆呦的字画,知道他的功底也不差。
陆呦倒是很顺畅地报出了自己的先生名字,只是接下来老先生考校他的功课时,他因为紧张,结结巴巴地用一两个字回答对方,颇有些词不达意,颜彦只得帮忙解释几句,后来,见老先生脸上并无不耐,陆呦的胆子才逐渐大了起来,也能三个字或四个字表达自己的心意了,甚至还会用一两句诗词或古文来直抒胸臆。
“回老先生,外子记忆力惊人,他能背诵不少诗文,也能把一部完整的《论语》背诵下来,可惜,就是有很多释义不太明白,所以想拜个先生从头开始好好学学。”颜彦在一旁补充道。
“果真如此?”季为明点了一段论语来考校陆呦。
见陆呦几乎一个字不差地背出来了,季为明又点了两首《诗经》里的古诗,见这个仍没有难倒陆呦,他又点了一段《离骚》。
一番考校下来,不说季为明,就连李琮和李稷几个也十分惊讶,因为谁也想不到,一个号称口不能言的傻子居然读过这么多书,也会背不少诗文,更不可思议的是,一个连话都不能说完整的人居然可以顺畅地背出这么多复杂晦涩难懂的诗文。
“你确实读过不少书,功底也不弱,老夫能不能问问,你求学的目的何在?”季为明问道,主要是他觉得凭陆呦的学识压根就没有必要拜师了。
“功名。”这一次陆呦很准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功名?”季为明看向了颜彦,又看了眼李琮。
显然,这个回答在他意料之外。
一个连话都说不完整的人居然要去考功名?!
退一步说,即便他有了功名,那又如何,又不能为官做宰,何必浪费这工夫。
说实在的,有这时间还不如自己在家钻心研究学问,未必不能在字画上有所建树。
当然了,今日毕竟是初见,季为明也知道交浅言深的道理,因而他看向了李琮。
李琮摆了摆手,“跟朕没关系,年轻人肯上进是好事,多读点书也不是什么坏事。”
“是晚辈的意思,晚辈是想试试外子能走多远,最后的结果不重要,但其中用心追求的过程很重要,这是他一个自我成长和自我认可的过程。至少,我不希望他将来后悔自己年轻时不该虚度了这些光阴,不是有一句话叫什么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么?”颜彦把话接了过来。
“哈哈,老夫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把追求功名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不过请恕老夫愚钝,既然结果不重要,为何还要用心去做?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季为明趁机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同时疑惑的还有李稷和颜彰几个,而李琮因为颜彦曾经解释过这件事,倒是有几分理解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