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坐了下来,紧抓着她的手,到底是于心不忍。她猜到沈且意知道实情后一定会情绪失控,可也好过让瞒着她不让她知晓。只是在把傅尧的情况透露出来前,她还是不忘和沈且意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傅尧现在的情况,但你答应我千万不能做傻事。”
沈且意虚弱得多说一句都困难,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林稚这才开口道:“前天你被人送回沈家别墅后,我们就没人能联系得上傅尧,直到深夜有人在近郊一处农场发现了身负重伤的傅尧,他才得以被送进医院抢救。”
林稚边说边小心观察沈且意的神情,只是她的反应比自己想象地要平静得多。她这才敢继续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医生检查后发现他的各项生命指标都没有大问题,可就是迟迟不醒来。老爷子连夜托人联系了国外的专家,昨天下午傅尧已经乘坐私人飞机去了德国接受治疗。”
林稚还想再说几句安慰沈且意的话,自己却先喉头一哽说不出了话。沈且意自始至终都没有大的情绪波动,甚至在林稚说完后无声地笑了起来,淡淡道:“你的意思是他还活着,只是可能会从此变成植物人么?”
“是。”林稚点点头,又说,“不过现在医疗条件这么发达,说不定……”
沈且意苦涩地笑了笑:“不用安慰我,我们就是从事这一行的,植物人是什么概念我会不知道么?”
林稚只得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看着目光空洞的沈且意,觉得一切的安慰都那么苍白无力。
沈且意在林稚的帮助下喝下小半碗汤,正好文姨也到了,从文姨的口中她才知道林稚已经一天两夜没有合过眼了。她忙把林稚赶了回去,只留文姨一人。
到了下午时候,白景衍也赶了过来,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消瘦,气色倒还不错。
沈且意不希望从任何人口中听到傅尧的名字,便随便找了点话和白景衍说。白景衍看出她所想,想了想便说道:“傅致远已经被抓起来了,你手机里的录音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沈且意安静地听着,并无欣喜,只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白景衍以为她是觉得傅致远得到的惩罚还不够,又继续道:“傅致远这次之所以急着出手,是因为他在上个月被查出已经是胰腺癌晚期,癌细胞已经全面扩散,神仙也救不了。他这人本来就是个变态,被这事一刺激,第一想法就是要拉傅尧给他陪葬。”
白景衍说到激动处竟又无意提到了傅尧的名字,立马噤了声,不知该继续说点什么。然而沈且意却只是笑了笑,说道:“这是他罪有应得,也是他的报应。”
说完这句后沈且意就不愿再开口了,又过了十几分钟,她突然转头看着白景衍说道:“我有点累了想睡会儿,可以请你先出去么?”
白景衍放心不下,刚要说点什么,沈且意却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般继续道:“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傅尧拼着命把我救下来,我怎么敢轻易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白景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只好道:“我知道了,你好好养病,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