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结果,等他们到了聚福楼,那里的人又不让进。
“我是陈定三,我是韩兄弟叫来吃饭的…”
“候着!”
门口兄弟冷笑一声,转进去通报,已经和报社各位交涉完毕的韩怀义闻言道:“他来了?”
“是的,听说先去了虞公馆救命,被大小姐赶走,才来的这里。”
上海滩是真没秘密可言。
韩怀义问时间,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韩怀义不禁摇头:“这样的货色也能混入青帮,让多少好汉叫声爷叔?让他在门口给老子站足迟到的时间再进来,不服的话可以滚。”
那可是原先在报界横行霸道的陈定三,韩怀义居然这么发落他?
一群吃过那厮苦头的文人见状都期待起来。
再想想韩怀义刚刚和自己等人和颜悦色的态度,总算体会到了韩怀义的客气,这就是没有比较没有珍惜啊。
今天他们来之后,韩怀义没有为过去他们曾有的污蔑发火,只是好好的和他们说道理,乃至辩论。
最终,韩怀义是靠道理说服他们的。
韩怀义把满清从当年挪军款,到请拳民跳大神,再到后来一系列的事说的分明,然后问他们,究竟是一个老人面对烂局鞠躬尽瘁的愚忠有罪,还是满清祸国殃民有罪?
结论毫无疑问。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让这样为国为民的好人流血再流泪?大家都对清廷不满就去找清廷啊,如果继续骂李中堂,不仅仅是和那些无知的民众一样,还让清廷的满人开心,这不是脑残吗?
文人好伺候也不好伺候。要看对眼,还要说的通才行。
韩怀义明显将他们说服了,甚至可以说是折服了。
甚至有报社的人站起来当众道歉,说自己当时无知,居然骂李中堂这样的好人。
比起内陆,作为辛亥之前国内革命温床的上海,多少的先进思想都是从这里开始,沪上文人的见识还是有的,更有自己思维的独立性,不然怎么彰显与众不同?但谁也没有韩怀义这样的来头阅历,所以,此次宴会可谓大获成功。
唯一凄惨的就是陈定三了。
陈丁三灰溜溜的站在门口,当面对真正的强权时,他终于发现自己的无能,他现在连恨都没有,只能陪着笑脸看着里面的热闹,还不停的给周围的韩系子弟分烟,但没有人要。
抽习惯了外烟的三藩市子弟谁要他的牡丹烟啊。
好不容易熬到了足够的时间,韩怀义才让他进去。
里面瞬间安静下来,金鱼眼的陈定三一步步走进,老远就对韩怀义拱手:“韩兄弟,韩兄弟,老哥我实在是抱歉,真的是有事耽误来晚了,实在对不起韩兄弟。”
“在韩爷面前,兄弟两个字也是你叫的?”石头冷冷的看着他,额头上的破处醒目。
陈定三求助一样看着韩怀义,这厮求助的时候总找错人,韩怀义怎么可能给他台阶,石头把手里的筷托直接砸出:“叫韩爷,你马币的,什么玩意。”
“叫韩爷!”一群兄弟都站了起来,如狼似虎的瞪着他。
陈定三吓的腿一软,跌倒在地:“韩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要我干什么都行。”
“你这样的人不配在青帮。”韩怀义不屑的道,他拱手各位:“既然大家吃好喝好,那么我们就有空再聚吧。”
说完淡然走出,身后一群人直接将陈定三架起来,顺便堵住他的嘴,留下的文人们面面相觑,罚站还不够?外边传来一句:“出来混要讲信用,说不留你看到明天的日头就不留。”
他们才惊觉,刚刚的温文儒雅只是韩怀义的一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