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隐隐的脚步声,冯新华赶忙将口琴放到唇边,低低的吹了起来。
悠扬的琴声在山间飘荡,忧郁而俊美的少年倚在树边,仿佛就是歌曲中等待恋人回归的痴心人。
这幅场景美得就像一幅画。
只可惜,冯新华的运气太差,他没有等到每天都来西山的安妮,却碰到了好容易抽空来探望爷爷的风澈。
风澈眯了眯眼睛,扫了眼拼命凹造型的冯新华,脑海里又浮现出刚来安家堡时冯新华对安妮的热情,目光顿时冷了下来。
虽然他跟安妮的结合,更多的是合作,但他对安妮也不是全无感情。
而且吧,作为正常男人,就没有一个愿意被戴绿帽子。
很好,冯新华,我记住你了!
“小姑,你听说了吗?”
安淑琴风风火火的跑了来,气还没喘匀,便急呼呼的喊道,“有人看到冯新华和叶亚男在村南的小树林幽会。”
“谁?”
安妮愣了一下,脱口问道。
“就是今年新来的知青,男的叫冯新华,女的叫叶亚男。”安淑琴这才想起,现在的剧情已经不是原书中的模样,她家小姑姑或许根本就不记得只有一面之缘的两个知青。
“哦,是他们啊。”
安妮已经反应过来,话说这段时间她一直忙着联防大队的事,有时间也要跟风澈斗智斗勇,哪里还记得坑害原主的渣男啊。
而且安妮对于冯新华只有一个态度,只要他不来招惹自己,她也绝不会理睬。
忽然听说没了原主,冯新华仍旧跟人钻了小树林,就忍不住赞叹:剧情的影响还真大。
她哪里知道,在她毫不清楚的状况下,她的未婚夫已经成功帮她解决了一个觊觎者。
冯新华和叶亚男的事,仿佛投入大海中的一粒石子,引起些许涟漪后,就再也没了响动。
安妮继续按照她的计划,借着联防大队的势,守护着安家堡的安宁。
风澈去了市政府倒是十分积极,他亲自带队,组织了一支队伍,专门跟那些造反派对抗。
风澈这支队伍虽然比造反派晚了些,但他手里有武器啊。
每次造反派想要闹腾,风澈就直接拉着人过去,都不用动手,单是他们手里的武器,就足以震慑所有人。
别看那些人嘴里喊得厉害,真要动刀动枪,且未必敢往上冲。
而且风澈谨记安妮的策略,不管干什么,动手之前,先要喊好口号,高树伟大领袖的大旗。
这样一来,就算那些人想告刁状也抓不到把柄。
反倒是他们,乍一得到权势,一时得意忘形,做了不少以公谋私的事。
风澈一一调查清楚,然后一一算账,最后再一一批斗。
一时间,那些暂时没有犯错误的造反派们都被吓住了,纷纷收敛了不少。
省领导趁机带人夺回了不少实权,他们也学着安妮、风澈的模样,树好大旗、喊对口号,然后整治乱象。
短短一年的功夫,s省的风气变了许多。
工厂照常开工,因为他们要为领袖、为国家生产更多的东西,谁若是阻拦生产,谁就是破坏社会安定、对领袖不忠的坏分子;
学校照常上课,因为孩子们要背诵伟人语录,不识字怎么背诵?
从京城或是其他地方下放来的坏分子,也都被s省妥善安置。
不管其他地方如何,s省却是安定、祥和的,就算有造反派,也被控制在一个可控制的范围内。
风澈的仕途越走越顺,在办公室待了三年,便被下派到周边公社当主任。
在公社,风澈仿照安家堡的模式,组建了联防大队,又建了几个农场/牧场,把下放来的坏分子全都集中到那里。
三四年过去了,外头的局势也没有最初几年那么残酷,s省的状况更好了。
特别是洪老被调回了京城。
虽然暂时没有恢复职务,但比之前自由了很多,而且也开始参加工作。
洪老临走之前,亲自主持了安妮和风澈的婚礼。
这时,风澈已经二十五岁,安妮也二十二岁了。
万大娘早就等着这一天,见洪老亲自发了话,赶忙准备起来。
嫁妆什么的,万大娘早就准备好了。
婚礼所需的各种物品,也有安国栋、洪老支援的各种票据和大把的钱。
安国梁、安国富、安国强三兄弟带着一众侄子侄女忙里忙外,只把安妮的婚礼当成头等大事一般操持。
七年时间,安家的第三代们全都成长起来,且都有了自己的事业、家庭。
安淑静早已嫁人,嫁的是他们收购站站长的儿子。
过门第二年,安淑静就生了个大胖小子,直接在婆家站稳了脚。
安淑琴不急着嫁人,安家除了方秀娥急得暗地里掉眼泪外,谁也没催。
不过据安妮观察,安淑琴跟方卓似乎聊得很投机,估摸喜事将近啊。
安淑兰一直跟着老院长学习医术,她是个老实孩子,骨子里还有些旧思想,讲究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待老院长十分孝顺、恭敬。
时间久了,老院长也把她当亲传弟子,老院长的家人也和安淑兰熟悉起来。
上次安妮去省城,还碰到了安淑兰跟老院长的小儿子一起逛街呢。
安淑雅还小,却也没有荒废了学业,不是跟着小姑姑,就是缠着几个姐姐读书。
安家远留在了军营,去年提了连长,干得很不错。
他的媳妇是军医院的护士,是个性格开朗、行事大方的女孩子。
至于熊孩子安家志,在安妮的运作下去省城纺织厂当了工人,次年就娶了师傅的女儿。
安妮一身红色的喜服,望着中气十足吆喝人干活的万大娘,又看了眼满院子的侄女、侄女婿,侄子、侄媳妇,顿时觉得满足:唔,除了原主的幸福,其他的两个任务,她已经圆满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