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个子,背了一把巨斧,怕是一下子就能把咱府的大门劈开啊!老爷,您还是快跑吧,从后门走,去大老爷家,小人心想,逐鹿侯应当不敢去宰相府前耀武扬威!”
“欺人太甚!”王普怒道:“我还就不信了,他还敢杀我?去给我把府里的人都聚集起来,今日我要与那厮拼个你死我活……不,他必死!他必死!”
王普动了真怒了,他从小作为太原王家的少爷,什么时候受过委屈,生平吃的最大的亏,就在李牧身上。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这时李牧打上了门,就像点了炸药包似的,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王普脑袋上还顶着太原王氏的光环,若是真如这门房所说从后门跑了,他以后可真就没脸见人了。
王普一声令下,门房也是无奈。他看到了李重义的块头,心里暗想,咱这府中上下加起来三十多个人,一半是女眷,剩下的都是下人,可没有能打架的呀。那个大个子身高八尺,手里的巨斧怕是得有上百斤,真打起来,这不就是送死么?
但是他身为王家家仆,明知道死,也无法抗命,还是听了王普的话,把前院后院厨房马厩的人都叫了过了。每个人手里都拿了家伙,菜刀棍棒,镰刀钉耙的,有用没用不知道,反正是没空手。
王普拔出自己的剑,看着紧闭的大门,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开门!”
门房还要再劝,王普厉声喝道:“怕死就滚,今日我必与他死战到底!”
门房叹了口气,握紧手里的短匕,奓着胆子去开门了。
门栓放下,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
“可是府上的门房么?这里有逐鹿侯的拜帖……”
李牧来的路上派人回家捎了信儿,让家里备上两千贯钱,由赵有财带着四个侍卫护着过来。本来赵有财是要比李牧晚些到的,但是王普迟迟不开门,正好他也赶过来了。
门房本来已经准备搏命了,但是听到赵有财这样说话,不由有些愣神。赶紧把短匕收入袖子里,双手接过拜帖,看了眼在马上坐着的李牧,小声问道:“不知逐鹿侯来,所为何事?”
赵有财把脸一板,道:“侯爷与你家老爷的事情,也是我等做下人该问的么?”
门房羞赧不已,行了个礼,说了声稍待片刻,便返身回了院子。
王普见他在门口说了几句话便回来了,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老爷,这是逐鹿侯的拜帖。”
“拜帖?”王普皱起眉头,把剑插回剑鞘,打开帖子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了起来。
抿着嘴思虑了好半天,王普才开口道:“都散了吧,请逐鹿侯大堂相见。”
众人不明所以,但是能不拼命自然是件好事,赶紧都撤了下去。王普回到大堂等着,门房自去开门了。不多时,李牧来了,只有李重义一个人跟着。王普看了他一眼,起身见礼,脸色多少有些难看,道:“侯爷大驾光临寒舍,莫不是来奚落的么?在下如今都已经要回太原老家了,侯爷不必如此咄咄逼人吧?”
李牧笑了,道:“王兄,我在拜帖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此番前来,乃是为了化干戈为玉帛。王兄若是不愿意,那本侯这就走了。”
“等一下!”王普赶紧叫住,他怎会不愿意,只是碍于面子,想要个台阶罢了。但是没想到李牧竟然不愿意给这个台阶,让他好不尴尬,但是若就此把李牧得罪死了,他也是不敢的。
李牧回头看他,王普挤出一个笑来,道:“既然侯爷已经来了,那我也不是小气之人,此前的事情就算了吧。侯爷请坐。”
“正该如此,但是话得说明白了。”李牧就近坐了下来,对王普说道:“上次赌约之后,我本来已经把这件事忘了。但是王兄你却很不地道,就因我说了你一句小牛马,便在背后笼络学子污蔑灞上酒坊,又撺掇孔祭酒弹劾……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本来是想要报复你的,但是鸥姐姐不断替你赔礼,赠我锦缎与明珠,我实在是抹不开这个面子,便想还是算了。”
李牧一点也不客气,道:“你要明白,今日我能来,不是我怕了你,而是给鸥姐姐面子。”
王普脸色又难看了起来,但是权衡利弊,还是没发作,压住火气,道:“以前的事情,我也有错,既然说化干戈为玉帛,便不要提了吧。”
“好,那就不提了!”李牧非常爽快,又笑了,道:“今日我来,是要送一份大礼给王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