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经有了两位嫡子,这位太子妃生下来的孩子并不算太金贵。但因着是早产,孩子不大好,皇后思虑后便决定大办五月初五的端午节,为小皇孙祈福。
于是,这一年的端午节比往年都要盛大。京城里几乎所有的名门贵胄都受邀前往东宫,给小皇孙添福。
满京城的贵妇们都急匆匆地预备起来。
徐家太夫人要领几位少奶奶和姑娘们一同进宫,前一晚上就请众人加紧拾掇。到了第二日的清晨,所有人都早早起床。
刚上好了妆的傅锦仪匆匆喝着一碗鲫鱼小米羹。对面坐着的徐策正大口吃着一只春卷。
她这段日子也算清闲了。整日无所事事,琴棋书画她偶尔玩那么两下子,并不十分钟爱;夏日天气炎热异常,更不是烹煮食材的好季节。
而那徐策,除了每日去城防营点个卯,晌午之前总会回来。
徐策在家里颇有些不习惯,他和徐家的一大群人全是仇家,在没娶妻之前他再闲也不会呆在府里。如今有了傅锦仪,他觉得不该往外跑了,但呆着也闲得发慌,于是他想出来了一个绝妙的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那就是教傅锦仪习武。
两人都很闲,那就干点非常费精力的事情吧。
你说这徐策干点什么不好,偏要拉个女人舞刀弄枪。傅锦仪对刀枪可没有半点兴致,又缺乏天分,从打拳开始就惹得徐策整日叹息:朽木不可雕。只是她再蠢,徐策又没第二个玩伴,傅锦仪肯陪他胡闹已经是给面子了。
昨天刚学到北斗拳十八式的第八式。眼看兵营里两天就能教授完的北斗拳课程,愣是让傅锦仪学了半个月,徐策有心发火,心里却压着一根弦——死都不能跟女人发脾气。
“今早你打了三遍拳,别说底盘稳不稳、腿脚深不深,你的动作都没有一遍是对的!”徐策吃完了春卷,抄起她面前的油饼再次塞进了口中,道:“你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能记住啊?”
傅锦仪兀自地喝着粥,半晌冷哼一声:“我这么蠢,你教我做什么?反正明儿我要开始学箜篌了,我和那教习的师傅都约好了!”
徐策眼角一抽,连忙道:“别啊,除了你,我还能教谁去?得了,明儿咱们接着练第八式好吧?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学会了北斗拳、学会了长矛、学会了弓箭,再把那短刀也学会,你就能……”
“恩,我就能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了。”傅锦仪随口道:“明儿真要学箜篌了,你这北斗拳也太无聊了……”
说着放下碗站起来,兴致勃勃地打开了三个妆匣开始挑选饰物。
徐策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心道:果然圣人所言不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傅锦仪尤其难伺候,自己为了讨她喜欢,费心费力地教导她习武……那些招式可是他压箱底的宝贝,兵营里的士卒们想学还学不来呢,她倒好,暴殄天物,毫无兴致……
说话间,外头等着的几个管事又进来催促了,道:“轿子都备好了,不知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什么时候动身。”
傅锦仪连忙应和两声,将最后一根翡翠玲珑步摇插在了头上,
她被人服侍着上了轿子,掀起帘子一瞧,徐策还站在明园的正门口,正盯着她的轿子。傅锦仪有些不耐烦了:“将军,您走还是不走?您是朝臣,待会儿还要先去拜见圣上呢,可耽搁不得。”
“你先走。”对方说着,一壁取过小厮奉上的佩剑系在腰间。正欲别过,他突地大步追了上来,从袖子里取出一根金簪交到傅锦仪手里道:“戴着。”
傅锦仪:“啊?”
“这是你出嫁后第一次进宫。”徐策将簪子插在了她头上,那是一根赤金的孔雀簪子,上头镶了几样祖母绿和蓝宝石,虽然价值不菲,但也不是多稀罕的东西。
徐策和她道:“徐家那起子人,都不曾按着习俗赠送你一些像样的首饰。你手上只有一只母亲给的镯子,等进了宫,怕是有外人笑话你不得婆家的喜欢。这根簪子是我在淮南从军的时候打造的,如今正好用得上。”
男人的手触摸在自己的头发上,傅锦仪的一张脸红透了。
徐策却不和她纠缠,插了簪子转身吩咐小厮备马。
傅锦仪的轿子也抬起来了。外头的几个管事领着小丫鬟们静静等着,
“太夫人的轿子已经出二门了……”边上的青云道:“二小姐和五小姐也跟在后头。”
傅锦仪点点头。轿子朝前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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