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最后证明她和刺客无关,但绑架荣安县主的罪状已经坐实了。因为县主的诰命品阶比她高,她即便身为正三品武安伯夫人,也会被判处公堂杖刑。从此之后她就是一个有前科污点的人了……
她吓得浑身筛糠一般,跪地磕头道:“徐大将军,徐大将军!我不要去刑部大牢,我不要啊!求求您开恩吧,我是无辜的,我不是什么刺客……我并非要绑架荣安县主,事实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受人之命……”
她这话说到一半,邱夫人身后的冯二夫人竟爆发出一声尖利的惊叫,打断了傅妙仪的话。她随即跟着瘫软下来,一壁死死地盯着傅妙仪,一壁高声道:“徐大将军!事情不是这样的!”
“哦?”徐大将军恭敬地看着她,亲自上前扶她道:“冯二夫人,您是冯大少爷的母亲,您也是受害人。您别害怕,末将身为京城指挥使,保护贵族的安危也是末将分内之职,末将一定会将这些歹人严刑拷打,将事情审地水落石出的!”
然而,徐策好心的宽慰反而让冯二夫人越发惶恐了。
她慌乱地抽泣道:“不,不!不要!徐大将军,这,这是个误会啊!那三个匪徒……哦不,他们不是匪徒啊!他们,他们是我冯家的几个亲戚少爷,一直寄住在府中的。今日之事,是,是我让他们做的……”
“什么?这件事,是冯夫人您,是您指使的?!”四周的几个贵夫人和徐策等都惊得高喊起来。
此时的冯二夫人简直是又羞又恼。她低着头嗫嚅道:“这只是我们的家务事,惊动了徐大将军,还被误认为是刺客,这完全是一场误会啊……至于我家的这个犬子,是我,是我……总之,这件事情就是我的意思,请徐大将军千万不要将那三人送去刑部啊!”
冯二夫人这话就让众人面面相觑了。
“冯二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邱夫人就是来看戏的,她可是唯恐天下不乱,追问道:“冯大少爷是你唯一的儿子,你怎么可能加害他呢?再则,你指使三个亲戚将他扒光了绑在床上,或许还灌了药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冯二夫人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她简直想钻到地缝里去,又对这刨根问底的邱夫人恨得咬牙。她吞吞吐吐地道:“这,这……这真是个误会……”
“我看啊,也不用谈什么误会了。”醇王妃浅浅一笑,接了她的话茬:“冯二夫人,你给你儿子灌的药,是一种名为‘销魂散’的药吧?这样药材可是不少大户人家喜欢用的,男人用它沐浴,浸泡上两个时辰之后就能入药,随后就会……如狼似虎了。我说的不错吧?”
“不,不是,你胡说!”冯二夫人如被踩了尾巴的猫,惊恐地看着醇王妃。
“冯二夫人,您就别遮掩了。若不是这样的药,冯大少爷为何会当众失态啊?到现在,他不还在里头……若您不肯承认,不如现在再打开房门看看冯大少爷在干什么?或者可以请个郎中过来,一瞧便知。”醇王妃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冯二夫人。她满面叹息,唇角却是掩饰不住的嘲讽,继续道:
“冯二夫人,想必你这样做一定有苦衷吧?唉,我们都知道,你这个独子因为脑子坏了,都二十五岁了也没能娶亲,有那小门小户的卖女儿的,你又嫌弃人家出身低微。”醇王妃说着摇头道:“只是你再着急,也不能这样强迫他呀!也不知这回你是看中了哪一家的女儿,你是想要将女孩儿也拖过来,然后顺理成章地行房事吧?”
醇王妃直刺刺地将那埋藏在深处的、令人难以启齿的真相说了出来,而这话也显然是先前邱夫人、徐太夫人等人的猜测。大家都是显赫望族里的主母,哪个是傻的?就算醇王妃不说,大家看到这儿,也都明白了。
她们都用一种鄙夷而嗤笑的目光看着冯二夫人。
而若冯大少爷只是当众出丑也就罢了。问题是……这个时候,大家也都没忘了先前那个被绑架的荣安县主。
只要稍微一寻思,事情的真相就无比清楚了,而这真相令众人不寒而栗。
正一品的荣安县主啊,一个十三岁的妙龄少女,生得那么漂亮,还是太后娘娘喜欢的人……本该有大好前途,甚至以她县主的身份嫁给皇族也是可以的,却无端被人算计……
如果冯家谋划的事情真的成了,那这荣安县主就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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