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到池小河说的那支玉兰花簪。他记得这支簪子还是去年秋天内务府送来的新样式。池小河很喜欢,那段时间戴得特别多。倒是入冬后就收了起来。不知为何今日又想起来了。
八爷拿起簪子,轻轻地插在了池小河的发髻上,还特意退后打量了一下,才道:“福晋看看,爷插得可正?”
池小河目不斜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展颜一笑,道:“贝勒爷的手艺当然好了。”
这话明明是夸赞,可八爷却觉得不太对味。只是他还来不及细想,就见池小河起了身。她本就跛着个脚,还挺着个大肚子,这一起身,就感觉晃晃悠悠的不稳当。八爷也就顾不上还去琢磨那话里的味道,慌忙伸手扶住了池小河的胳膊。
“爷放心,臣妾摔不着的。”池小河笑了一下,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八爷的手。
要是此时八爷还不知道池小河在生气,那他脑子就太迟钝了。
“爷看福晋眼下发青,可是昨儿没睡踏实?”八爷凑上去问道,手还是虚扶着。
池小河一副懒得说话的样子,朝着一会儿要摆膳的桌子走去。
一旁春桃扶着池小河的胳膊,连忙给夏莲使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开口道:“昨儿贝勒爷走后,小阿哥闹得厉害,福晋几乎没合眼。”
“孩子闹这么厉害怎么不叫柳大夫来看看?”八爷皱眉道。
“不过是胎动,没必要让柳大夫半夜跑一趟。”池小河淡淡道:“这孩子平时也还好,不是受了惊,也不至于这样。”
这话倒是让八爷想起昨晚沉香那惊天动地的喊声。不过那是因为担心梅氏才乱了方寸,倒是不好说什么。
“爷不必担心,这会已经好多了。”池小河瞥了一眼八爷,“倒是梅氏还不到三个月,正是胎像容易不稳的时候,贝勒爷还是多去陪陪她吧!”
“福晋这是吃醋了?”八爷失笑问道。
池小河却是面无表情的道:“臣妾有什么好吃醋的。梅氏怀的孩子也叫臣妾一声嫡母。臣妾是体谅贝勒爷,免得两边记挂。”
她心里当然是不舒服的。但让她承认吃醋是不可能的!
“福晋这么大度,那爷今晚可就宿梅氏那了。”八爷道。他本意是想逗逗池小河,让她承认吃醋,或是撒个娇。谁知池小河却一本正经的道:“梅氏身子不适,晚上有贝勒爷陪伴想来会心安些。”
春桃和夏莲在一旁急得不行,怎么说着话就把贝勒爷往外推呢?以前福晋都是想着法子让贝勒爷留宿的呀!
八爷也没想到池小河会这么说,一时间还真下不来台,于是便硬邦邦的顺着她的话道:“福晋说的是,那爷今晚就不过来了。”
“左右过年贝勒爷不用上朝,多陪两天也无妨。”池小河还又加了一句。
八爷脸色本就不大好看了,这一下更是连话都不想说了。
等早膳送来的时候,屋里的气氛就已经降到了冰点。偏池小河像是一点都没意识到似的,自顾自的用着早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八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