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看不见的手

    晨跑的时候，陈世昌来了电话，叫沈和数一下自己的心跳报给他。沈和照做了，再一次认识到自己就是一个小白鼠。

    不管怎么说，除了让他吃药，陈世昌目前为止也没干过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所以，对于陈世昌无所不在的那一双眼睛，沈和也就忍了。但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就是遇到机会的时候，他一定要搞清楚这个陈教授的底细。

    今天，沈和又去了乐多多超市，他到的时候，正听见理货员在跟别的同事说自己儿子期中考试考进了年级前五十名。

    在一片羡慕声中，理货员的心情很好，连带着对沈和的态度也好起来，不那么冷淡了，话也多了，还跟他闲聊起来。

    沈和只说了一句“产品只要进了你们乐多多，就不愁销路了。”理货员就打开了话匣子。

    “那可不见得，也不是所有乐多多门店生意都好的，就拿西山街的西山店来说，生意就一直好不起来。那块地方以前是个商店，本来生意还行，后来一把火烧了，几年没能翻身。”

    “后来总算楼又盖起来了，可是没生意啊，只能租给一家卖家具的。卖家具的做了一年就撑不下去了，又转给一个卖电器的，还是不行。租金是越来越低，也没人敢租。”

    “后来我们老大不信邪，愣是拿下这个地方。虽然生意比前两家都要好，但跟我们其他门店比起来，差远了，被隔了一条街的易买超市压得死死的。我们都在说啊，这地名不好，什么西山店，日落西山啊，能好么！我们市场部的准备上报总公司改名，不叫西山店，用旁边一个小区的名字，叫文苑店。”

    沈和像听说书一样的听他讲故事，觉得挺有意思，就附和了一句：“这就是风水吧？”

    “对，风水一说，有时候也是要信的。”理货员谈性甚浓地说，“越是大老板，越信风水。我再给你讲一个，花家园饭店知道吗？”

    见沈和摇头，理货员又补充说：“花园山路，靠近安宁街的那个口子上。”

    听到安宁街三个字，沈和脑子里叮的一声，拎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左右两边的店，还有对面的店，生意全都好，就这家店生意不好，真是邪了门了。这个花家园饭店还是有来头的，大盛集团知道吗？”

    “这个知道，本省最大的民营企业。”沈和说。

    “这花家园饭店是大盛集团的，可不知怎的，愣是没沾到集团公司的光，生意就是不好。换了几任经理了，没用，生意就是上不去。不过人家财大气粗，生意不好也能撑，换了别家，老早关门了。”

    “大盛集团，三十年时间，从一个集体小工厂，发展到现在这么大的规模，张老爷子厉害啊。老爷子四十多岁开始创业，能人啊能人。他那两个儿子也都是能人，不过听说斗得挺厉害，唉，有钱人家啊，有东西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像我们这些穷人家，没财可争，大家安分过日子。没钱，也就只有这点好处了。”

    沈和一边陪着理货员干活，一边听他侃大山。侃得尽兴，结束时，他突然对沈和说：“你这几天来找我是要干什么，你就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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