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姬足够幸运,也足够不幸,因为在两个人的爱情和占有欲中,注定容不下第三人。
她得到了两份,所以付出了旁人承受不起的代价。
直到现在,黎礼才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在先皇仙逝之前,指名点姓的要让莲姬给他陪葬,或许,就是为了给自己那么多年的委屈一个交代吧。
一个帝王,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样的地步实属难得,所以,即便是黎礼愤恨当初先皇强取豪夺的手段,也不得不对他付出的这份感情感到佩服。
是以,她心里的感情很是复杂,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只能下意识的攀附着安逸臣的脖子,在他旁边沉默着不语。
良久,她才问:“陛下不是皇室血脉,他应该在那个位置上坐不久了吧,如果被别人知道了,没有人会容忍下一位没有皇室血脉的笔下坐在龙椅上猖狂。”
身为一个女人,她只需要管好后宅便可,至于前朝琐事,跟她一介女流之辈自然没有任何关系。
若是遇上了一个稍微不开化的男人,黎礼此言必定是让他不喜,但是安逸臣不同,他早就知道了怀中的人有怎样的蕙质兰心。
她聪慧,但有时候又习惯性的装傻,她明明明白一切的事情,可是又从来都不点破。
或许现在,她只是稍微对他卸下了最后的心防,所以才能自然而然的说出这样的话。
安逸臣不愿辜负她的信任,他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弄清楚了所有的来龙去脉,也确定了,陛下确实没有大周朝皇室血脉,那么剩下来的便是布网了。
“难道要昭告天下,其实陛下是年纪当初与人私通所生吗?”
安逸臣思索了一会儿后摇头:“不会。如此定会损及先皇的名誉,或许要选择一个更加委婉的方法。”
他对先皇的印象不深,之所以会偏袒先皇,也不过是因为他们安家世世代代忠于皇室而已。
可是他的父亲,也就是安太傅与先皇的交情和他不可同日而语,以父亲的性子,是绝不会任人向先皇的头上扣绿帽子的。
哪怕这件事情是莲姬做错了。
安太傅,必定会保存先皇最后一次颜面。
黎礼乖巧的点头,不再询问这件事了。
她转而提到了另外一件事:“你是不是把我送给你的玉虎随身携带着的?”
安逸臣的身形一顿,转瞬恢复正常,快的黎礼根本没发现异常。
他点头:“是,确实,从你送予我那天开始,便一直贴身携带着。”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个点头就能回答的问题,他却要强调。
说着,他从腰间的那荷包里拿出了略带着体温的玉虎,仍旧缺了那一点点的边边角角。
黎礼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就还给了他,只道:“若是日后你有事情不方便自己出面,我又不在身边,拿着这个玉虎到天香楼或者壹字号去,里面的人会出手帮忙的。”
安逸臣蓦地皱眉,目光幽深的盯着她质问道:“你为何会不在我身边?”
黎礼一愣,她也未曾思考过这件事,既然人家问了,那她就该仔细的想一想。
然而,想了好一会儿,她仍旧没有得到答案。
便只能扑哧一下笑了,面色有些尴尬,压了压额前的头发低眉道:“世事无常嘛,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说不定到时候你又出征了,我一个人被撇下在京都,那到时候就真的只有靠你自己了。”
安逸臣喉咙一哽,竟莫名其妙的有些说不出来话。
是这样吗?
确实是的。
上辈子的他,可不就一门心思扑到战争上去了吗。
时时刻刻要准备着出征,哪怕是好不容易回一趟京都,最后也呆不了几天,便又要匆匆忙忙的回前线。
他是天生的将士,平静安详的地方留不住他,从一开始黎礼就深知这件事。
是以,哪怕她心悦他,也从未想过要折断他的翅膀。
他本就是老鹰,应该翱翔在天际。
京都的水彻底的浑了。
而百部国的内部矛盾也彻底爆发,与此同时向大周皇室地上了一封书信,过后不久,百部就送来了一个人。
还是安逸臣十分熟悉的家伙。
再一次相见,他和他,一个是手无兵权被放置在一旁的将军,另外一个是手无寸铁,只能任人宰割的质子。
白檀望着安逸臣,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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