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已经达成,黎礼也看出定国王妃的着急,识趣的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等到她走以后,定国王妃这才有时间朝着安嬷嬷问了一句道;“你觉得,这安家五姑娘如何?”
她可不会真的相信是安夫人派黎礼前来的,无论是谁,都不应该将一个孩子派出来做这么重要的事,况且安家人又是出了名的清高,更不可能用东西贿赂别人。
唯一的解释是,有人想通过黎礼的手,将定国王府与安府绑在一起,所以为此还大费周章的找到了她不能拒绝的条件。
容嬷嬷仔细想了会儿,保守估计道:“假以时日,恐怕又是第二个安夫人了。”
十岁便以学会察言观色,并且临危不乱,即使面对王妃,她也还是平静如常,单单这胆识和气度,都已经超越了平常人。
定国王妃目光沉着的摇头道:“你错了。我在皇宫里见过秦家那位神童,但今天这位给我的感觉似乎要强于秦羽非,听说她与秦羽非一同受教于士大夫门下,这两个孩子,都不会差。”
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她们就能成为对手了。
既然秦羽非能在短短时间里达到这个地步,想来黎礼也不会差,或许是她一直在隐藏,不愿像秦家那般出风头。
“王妃从未对谁有这么高的评价。”容嬷嬷略微显得惊诧,谁都知道秦羽非正得盛宠,若无意外,一生都能顺遂,
而王妃忽然说安家五姑娘能与秦羽非相同并论……
走出王府别院,黎礼对茶香道:“你刚刚也听见王妃所言了,回别院后,你便先回府中,将王妃得话复述一遍给干娘,别出错了。”
“奴婢明白。”
茶香现在双腿都还有点发抖,根本不像是自己的,直到此时她才知道皇家得人是真的不好相处。
就比如说定国王妃,说话得语气似乎也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她连头也不敢抬,硬生生得当了好一会儿哑巴人,生怕说错了话扰乱五姑娘得打算。
徐娇得到消息得时候天已经黑了,茶香跪在地上,半响也不敢说话。
很久之后,她膝盖都快麻了,徐娇才宛如反应过来似的问她:“是你们姑娘自己去拜见定国王妃的吗?”
“在去之前,五姑娘问过大少爷,大少爷也同意了。”茶香不敢有任何隐瞒。
瞧见自家夫人又陷入沉思中,安嬷嬷朝着茶香道:“你先下去休息,今夜便不回别院了,等明日的吩咐。”
茶香乖乖的应了一声是,连半点反驳之心都不敢有,况且她现在真的很累,自认更没有胆子催促夫人。
房间里只剩下安嬷嬷与徐娇两人,香炉里腾腾烧着能安神香,徐娇揉了揉额角,无奈道:“那俩孩子到底是想做什么,竟然学会了自作主张,真是翅膀硬了要翻天!”
翅膀硬了的自然说的是安逸臣,她的儿子是什么性子她很清楚,只是她没想到那人做事如此不顾后果,这要是被别人知道定国王府和安家牵连到一起,说不定回发生什么大事。
反倒是安嬷嬷在一旁安慰徐娇道:“夫人不必忧心,就算少爷和五小姐不去与定国王妃有牵扯,秦家也一定会想办法熟络王府,他们这也是提早断了秦家连上定国王府的可能。
“还是等老爷回来后与他说道说道,这件事已经不是我这后院妇人能决定的了。”
安嬷嬷忙应了一声,只不过老爷什么时候能回府真的说不清。
今日傍晚皇后宫中出现异象,皇上应是在里面待了一整天未曾出门,太傅大人现在应当于其余大臣一同等在皇后宫之外。
此时的皇宫,除了皇后的椒房殿灯火通明以外,其余地方已然被下令灭了全部灯光。
“太傅,你说说,这皇上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竟然因为区区几道霞光而闭殿不出。”
陈尚书满脸疲惫,他已年过花甲,在宫中不吃不喝的等了一天,着实是已经快支撑不住了,要是那皇上还是不愿意出来的话,他可就真要血撒皇宫殿前了。
安太傅即使是个儒雅书生,可他的身体素质却强过陈尚书太多,见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模样,走上前轻轻扶着他的手臂,双眸中满是沉思与睿智。
“快出来了,尚书再坚持一会儿。”
陈尚书愤愤然道:“陛下真是胡闹,竟然让百官文武大臣全在大殿门口等着,简直是胡闹至极!”
安太傅面色淡淡,看不清他的情绪,不紧不慢的提醒陈尚书道:“尚书大人慎言,此言非你我二人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