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胖子玩吗,现在大家是不是抢着和你做朋友?”盛夏笑着调侃他。
“我有你这个朋友就够了。”高淼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小声道,“夏夏,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盛家出事后,高淼的爸妈就暗中开始安排他出国,渐渐减少了他和盛夏的接触。他起初并不知情,等发现不对劲时,已经被家里强制送上了飞机。
“对不起,我没有陪在你身边,也没有见到盛叔最后一面。”他越想越伤心,扑到盛夏身上哭了起来。
这情景让两个女孩子面面相觑。安妮尴尬地回了房,将空间留给久别重逢的两人。
其实盛夏心里也是有过埋怨的,但她也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去埋怨,事情已经过去了,她当然不会责怪高淼。
“我去了那里,他们说你已经出狱了,所以我就一路找过来了。”高淼抹着眼泪,怯怯地看着她,“我是偷偷回国的。”
“啊,你爸妈不知道?”盛夏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你胆子可真大。”
“他们不让我回国嘛。”高淼有些心虚,他从同学那里知道盛夏的事后,一直吵着要回国,家里始终不松口,他只能偷偷溜回来。
盛夏又好气又好笑,催促道:“那你还不快回去,你爸妈肯定急坏了。”
“夏夏,你跟我一起回去吧,反正家里一直有你的房间。”高淼眼巴巴地看着盛夏。
他没怎么变,依然懵懂而热忱。
她却觉得心酸。
重逢的喜悦过后,她意识到了他们的不同。他还是那个穿着名牌的富家少爷,而她住着一间破旧的公寓。光鲜漂亮的他,连同他买来的大大小小的礼盒,都和那张碎花布的旧沙发格格不入,就像她已经回不到锦衣玉食的曾经。
见她不说话,高淼慌张地问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夏夏,你别住在这里了。你看,连空调都没有,你那么怕冷,冬天可怎么办啊?”
“你还敢嫌弃?”盛夏“啪”地拍在他头上,轻笑道,“等我挣钱了,再租一套大房子请你去做客。”
高淼眼泪汪汪地看着她:“你可以到我爸爸的公司上班啊。”
“你别管了,我现在已经有工作了。”盛夏摇了摇头,“你快回去吧,要是让你爸妈知道,他们肯定来追杀我了。”
“我才回来,你就赶我走。”高淼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就像一只被遗弃的宠物。
盛夏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松口道:“好吧,准你再多待一会儿。你吃晚饭了吗,我去给你煮面吃?”
“好啊好啊。”高淼满脸兴奋。
从这晚之后,高淼来得格外勤。据他自己说,他被爸妈痛骂了一顿,然而他坚持不回美国,他们也无可奈何,只得想方设法把他转回A大。
他长了一副好皮囊,又乖巧腼腆,每每来看盛夏,都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还不忘给房东也捎一点儿。金姨为此对盛夏热情异常。一向慢热的安妮也很喜欢高淼,甚至大方地给了他一把备用钥匙。
当天,盛夏下班回家,还没掏出钥匙,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迎接她的是一张灿烂的笑脸。
“你这是私闯民宅。”盛夏看着他身上的围裙,笑着调侃道,“你不用去上课吗,还有空到我这里来当保姆?”
“我现在只能重新读大三,好多课都上过。”高淼低头看着身上的围裙,傻笑道,“我给你炖了汤,等下就能喝了。”
厨房里飘出一阵诱人的香气。盛夏使劲地嗅了嗅,一脸的满足。自从高淼上次尝过她的厨艺后,就主动而积极地担起了做饭的重任,三不五时地过来下厨。
高淼连忙把做好的菜端上桌:“可以吃饭了,我去叫安妮姐。”
松子炒玉米、板栗烧鸡、素炒西兰花,还有没出锅的玉米排骨汤。盛夏啧啧叹道:“你这是跟谁学的啊,太贤惠了。”
盛夏自认为已经很贤惠了,毕竟她以前五谷不分,现在好歹还能煮面,做西红柿炒鸡蛋。
“就是啊,弄得我现在都不想吃夏夏做的饭了。”安妮走过来,笑嘻嘻地接话。
“安妮,你连粥都不会煮,怎么能嫌弃我呢?”盛夏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高淼出现之前,是我用面条和蛋炒饭养活你的。”
“我一直没好意思说,真的很难吃。”
三人正欢快地斗着嘴,敲门声传来。
安妮露出一丝无奈,看着盛夏说道:“她每天可真准时。”
高淼也怏怏地嘟起了嘴,埋怨道:“为什么我们吃饭,她都刚好过来串门?”
“反正不是因为我。”盛夏看着“罪魁祸首”,恨恨地拿筷子敲了他一下,这才不情不愿地去开了门。
“夏夏为什么打我?”高淼的表情说不出的无辜。
安妮眼疾手快地往自己和盛夏的碗里各舀了一大勺鸡肉,刚要幸灾乐祸地说几句,金巧巧张扬的笑声已经传了过来:“好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她直勾勾地盯着高淼,径直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直接无视盛夏和安妮。
盛夏简直要笑出声了,这人也太明目张胆了,简直要把“勾搭”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她也不搭理,默默地拿过自己的碗筷,和安妮一样埋头吃饭。
“夏夏,你不给我盛饭啊?”金巧巧忽然点了她的名,“我还没吃饭呢。”
“那你回家去吃啊。”安妮抢先一步说道,“你干吗使唤夏夏?”
“关你什么事啊?”金巧巧的嗓子又尖又细。
眼看她们要吵起来,高淼连忙站出来当和事佬:“没事没事,我去帮你盛饭。”
“谢谢你啊,你人太好了。”金巧巧笑得灿烂极了,“不像有些人,又自私又懒惰。”
盛夏对她的挑衅充耳不闻,笑着给安妮盛了一碗汤:“这汤不错,多喝点儿,免得便宜了别人。”
金巧巧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意思啊?这饭是高淼做的,人家都还没说话呢。”
她朝高淼挤眉弄眼,示意他说上几句话。
可惜这媚眼是抛给了瞎子,高淼根本没有看她,他眼巴巴地盯着盛夏,带着点儿窘迫和求救的意味。
盛夏暗暗觉得好笑,装作没有看到,将脸埋在了碗里。
等好不容易吃完饭,送走金巧巧,高淼发脾气了。他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往常做得十分殷勤的家务也不动手了。
“怎么啦?”盛夏明知故问地逗他。
“你都不帮我。”高淼闷闷不乐地说道,“下次能不能别让她来了?”
“人家可是冲着你来的。”盛夏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你没看出来吗,她在追你。”
高淼急切地嚷道:“我又不喜欢她。”
“好啦好啦,下次我会保护你的。”盛夏急着出门,随口哄了他两句。
高淼知道她又要去酒吧,满脸的不开心,觑了她好几眼,想说什么又不敢,最后只好悻悻地说道:“晚上我去接你吧。”
“不用,太晚了。”
盛夏扔下话,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天气渐渐转冷,酒吧的生意依然火爆,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凌晨的夜透着浓浓的寒意。
盛夏裹紧了大衣,心不在焉地走向公交站,脑海里还在想着经理刚刚的话。
“你年纪还这么小,有没有想过换个工作?我觉得酒吧并不适合你。实话跟你说吧,有人偷偷跟我打听你。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盛夏长长叹了口气,她也知道酒吧鱼龙混杂,长得漂亮的服务员总是比较危险,如果不是明姐帮衬着,她早就撑不下去了。
或许她应该辞了这份工作,但这样她就会失去一大笔收入,怎么去凑学费呢?
盛夏想得出神,没有留意到身边缓缓停下来的车。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车窗摇了下来,露出季长生温和的笑脸。
不会这么凑巧吧?
盛夏愣愣地看着他,昨天也是这个时间,他等在酒吧门口,说是“刚好路过”,坚持要送她回去。
看着她呆呆的模样,季长生微微一笑,脸色更加柔和:“快上来吧,外面冷。”
盛夏深吸了一口气:“你是特意来接我的吗?”
季长生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她,有一种无声的固执和坚持。
盛夏瞬间就懂了,酸涩和暖意同时涌上来,说不清,道不明。她察觉自己红了眼眶,慌忙低下了头:“你不用这样,我可以自己坐公交。”
她本来就不想过多地麻烦他,更何况他有了自己的新生活。
“你一个人晚上不安全。”季长生皱起了眉头。
“我之前都是一个人坐公交,不也没事嘛。”虽然看出他的不快,但她还是坚持不肯上车。
“之前是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季长生态度强硬地催促道,“上车!”
他正要下车,手机响了起来。
“你接电话吧。”盛夏连忙岔开话题。
季长生看了她一眼,再看看手机,脸色并不怎么好。
“对,我不在家。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大晚上的我就不能找你吗?”吴培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我在你家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了,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
虽然不知道这样有什么惊喜可言,但这大冷天的让她等这么久,他确实有些过意不去。
“我在门口的盆栽下面放了备用钥匙,你先开门进去吧,我会尽快赶回去的。”
盛夏远远地站着,有些零星的话还是飘了过来,她听得又酸又涩,心里忍不住又埋怨起季长生来:既然约了女朋友,就不要来做雷锋嘛,免得让大家都纠结。很快,她就开始唾弃自己,明明人家是好心,她怎么能因为自己不痛快就发牢骚呢。
夜班车缓缓驶来,盛夏暗喜,她瞟了一眼还在打电话的季长生,飞快地跑向十米外的公交站。
“盛夏!”季长生急急地推开车门。
“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有事就去忙吧。”盛夏挥了挥手,一溜烟地蹿上了车。
季长生又好气又好笑,连忙退回车里,驱车跟了上去。
“盛夏?”吴培洁惊疑地嚷道,“你在哪里?你和谁在一起?”
“我们回去再说把。”季长生低声道,“我在开车,先挂了。”
“季长生,你是不是和盛夏在一起?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来!”
电话里只剩“嘟嘟”的忙音,一声接着一声,就像在嘲弄她。吴培洁恼极了,再次打过去,这次却是无人接听。她不死心,开始接二连三的电话轰炸,最后收到的回复却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吴培洁气得眼泪汪汪,将手里的保温盒狠狠地砸了。那锅精心炖了一下午的汤,洒得满地都是。
她拿了备用钥匙,开了门,看着整洁而干净的一室一厅,越想心里越觉得委屈。
大家都说她有眼光,找了个好男友,她自己也很得意,无比庆幸当初的“要挟”。可是渐渐地,她开始不满足了,她希望他们能再亲密一点儿,像其他情侣那样,而不是彼此客气得像陌生人。
季长生会帮她找工作,却不会主动和她约会;他会当护花使者、当司机、当提款机,但不会牵她的手,更别提拥抱和亲吻;他会在人前介绍她“这是我女朋友”,却不会让她搬到自己的房子里。
其实她心里有答案,他不爱她,但她还是不想放手。想到刚刚听到的那个名字,吴培洁暗暗握紧了拳头。她不相信自己会输。以前是季长生配不上盛夏,现在是盛夏没有了竞争的资格。从始至终,最适合他的人始终是自己。
永远不要低估任何一个女人,她们是天生的侦探。吴培洁有心要调查季长生的行程,很快就抓住了把柄。
“十三月酒吧”,夜色里,五彩的霓虹灯闪烁着,招牌上的几个字显得清清楚楚。
吴培洁远远地站着。她以前也在酒吧兼过职,正因为如此,她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想到现在的盛夏在这里上班,她有一种奇异的快感,混合着耻笑和怜悯。
没多久,她就看到了季长生的车。嫉妒和愤怒让她瞬间失去理智,她大步冲了过去。
“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季长生似乎没料到会在这里看到她。吴培洁的性格不算活泼,也有几分清高,很少来这种交际场合。或许她是和朋友来玩的?季长生没有深想,温声道:“我送你回去,已经很晚了。”
他永远这么体贴,这么彬彬有礼,却又隔着距离。
吴培洁心里五味杂陈,她站着没动,轻声道:“你送我回去?那等下你还要回来送盛夏吗?”
季长生皱了皱眉,诧异地看着她。
“怎么,你没有想到我会知道吗?”吴培洁看到他这样,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你觉得奇怪吗?自己的男朋友每天开车来接送别的女人,我当然要来问一问。我不能来吗?我没有资格来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季长生捺着性子解释道,“盛夏她不肯接受我的资助,一个女孩子,每天在酒吧上班多危险,我不想看她出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她的关系,她爸爸当年一直供我念书……”
“我就是知道才担心!”吴培洁委屈地流下眼泪,“你对我从来没有这样上心过。”
季长生愣住了。
两人僵持着,盛夏已经从酒吧里走了出来,她朝着公交站的方向走了几步,下意识地往停车处扫了一眼。这下,她和季长生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盛夏一眼就留意到了他身边的那个背影,风衣长靴,楚楚动人,大概是他女朋友吧。她隐约觉得熟悉,却不敢再细看,匆匆收回了视线。
就像前几次一样,盛夏坐着公交,季长生开着车尾随。
如果这个开车的人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吴培洁简直要为他的体贴拍手叫好。她一路上忍了再忍。
盛夏到站,公交站那里等着一个帅气的男生,见到她,他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
吴培洁留意到季长生脸上的疑惑,冷笑道:“看吧,人家可不缺你这个护花使者。”
季长生整个人都绷了起来,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他还是看出了那两人的亲昵,盛夏甚至还挽着对方的手臂。
“你也看到了,她有男朋友了,根本不需要你操心。”吴培洁放柔了声音,“我相信你只是想照顾她,但是她男朋友不知道啊,你小心破坏人家的感情。”
季长生沉默着,但冷凝的表情还是泄露了他的不快。他甚至不无心酸地想,难怪她出狱后不来找他,难怪她时时刻刻想要保持距离,应该是怕男朋友误会吧。
盛夏并不知道这段误会。昨天是高淼的生日,她却忘得一干二净,他等到凌晨才走。为了表达歉意,她决定今天晚上去买个大蛋糕。
季长生看着她进了一家甜品店,然后拎着蛋糕出来,像往常一样走向公交站。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伸手按了按喇叭。
盛夏其实早就看到了他的车,但她依然选择了忽视。听到声响,她回过头,纳闷地看了一眼。
季长生沉默而执拗地看着她。
气氛里有些微妙的对峙成分,她知道他在生气,但她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继续低头往前走。
季长生的脸色顿时黑了,一股无名火蹿了上来。他看着盛夏小跑着上了公交,顿了顿,才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这股隐隐的怒火在他回到家时达到了顶点。
门是被人从里面打开的,季长生拿着钥匙的手僵在那里,而吴培洁正一脸笑容地看着他。
“你回来了?”她笑吟吟地拉着他往里走,语气里带着平时不曾有的亲昵,“累了吧,我给你捏捏肩膀?”
客厅被精心布置过,茶几上、桌子上、沙发上,甚至地面上都摆着大大小小的玻璃瓶,娇艳的玫瑰开得正好,热烈如火,香气袭人。角落里点着香薰灯,影影绰绰的光落在墙上,透着说不出的暧昧。
季长生沉默地看着她,脑子里飞快地组织着语言,试图阻止眼下这荒谬的一切。
“长生。”吴培洁的脸上带着两朵红晕,“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太晚了……”
季长生刚开口,吴培洁突然踮起脚,不管不顾地凑近他的唇。他慌忙后退,下意识地推开她,一抹愠色迅速爬上了眼底。
吴培洁大概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整个人踉跄了几步。
“你什么意思?”说不出是羞恼多一些,还是难过多一些,她眼里涌现细碎的泪光,“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季长生按了按额头,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我以为你明白,我从始至终都是在履行那个诺言,并没有爱上你。”
吴培洁的眼泪夺眶而出:“你终于说出口了。”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但她宁愿自欺欺人。她也心高气傲地相信,她一定能俘获他的心,他们才是最合适的啊!
“可是你也没有爱上别人啊?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试试呢?”吴培洁哭得楚楚可怜,“我们像其他情侣那样试试,不好吗?”
她咬着唇,用颤抖的手解开了身上的睡衣。
季长生这才留意到她是精心打扮过的,细眉红唇,一头卷发被拨到了胸前,随着那件浴袍式的睡衣落地,里面那件几乎镂空的短裙露了出来。
他第一时间转开了头,连声音都是冷的:“我以为我们至少还能做朋友。”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吴培洁忍着羞耻,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恳求道,“难道这样你都不愿看我一眼吗?”
“是。”季长生干脆转回头,直视着她的眼睛,“我们分手吧,结束这种名不副实的关系。”
他走了几步,捡起地上那件睡袍,披在吴培洁身上。
吴培洁顺势一把抱住他的腰,低低地抽泣着:“季长生,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动心吗?”
女孩柔软的身体就像新开的栀子花,洁白而芬芳。季长生慢慢地推开她,说道:“你会找到一个真正对你好的人。”
抽泣声顿时演变成了号啕大哭,多少不甘心和说不出口的羞愤都藏在了其中。
等她的哭声渐渐小了,季长生诚恳地说道:“不是你不好,是我浑蛋。吴培洁,不管怎么样,我心里一直很感激你,所以我才更要说清楚。这一年多的时间足够让我看清自己了,我不喜欢你,我不能拖着你。”
吴培洁紧紧地攥着身上的睡袍,头昂得高高的,仿佛刚才那个卑微到尘埃里的人不是她。
“好,我同意分手。”她看着季长生,表情又爱又恨,“我毕竟帮过盛夏,作为补偿,我要一笔钱。”
季长生并没有觉得惊讶,他一口答应了:“我知道你想开一家画廊,最近我已经托人在打听合适的店面了。”
“你早就想到今天了?”吴培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不知道是在嘲讽他,还是在嘲讽自己。
季长生微微叹气,站起身来:“我送你回家吧。”
他率先出了门,体贴地留给她换衣和洗漱的时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吴培洁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这一次,她没有哭出声。
季长生,如果我没有很多很多的爱,那我就要很多很多的钱,我一定要出人头地,然后站在你面前让你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