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礼,接下来还有求于这位将军呢。
“分内之事。”
袁宗沛话不多,薛龄看其指令与动作,料想应该是个利落可靠之人。
她想了想开口问道:“将军,使臣现在昆宁河的情况如何?”
“一队人找到使臣船只的下落,但船在河道之上,四面不靠,还不知船上的情形。”袁宗沛说。
通州驻军精锐一百人进入定县后,每十五人一队负责救援和随时上报周边动向,好立即调派人手增援。是以他同薛龄所说,正是不久前得到的最新消息。
“可有办法从清河坐小船直接过去?”
“不可,定县内情况复杂,各方都需要人手。清河流域太危险了,实在无力护持。若要紧急调兵,也需一日……这还是在道路平坦好走的情况下。”
言下之意,就是定县百姓还管不过来,实在没空理会飘在河道上的使臣船只,更别提乘船过去了。
其实,余下的话袁宗沛没有说:之所以这一百人能来得这样快,是因为他们都是能以一当十的精锐,若是普通兵士入定县,一日恐怕是远远不够的。
“劳烦大人再帮下官一个忙。”薛龄清楚袁宗沛的意思,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大人请说。”
“两匹快马,送薛某从通路出去。还有,联络通州的张玉大人。”
“好。”
两日后,薛龄以最快的速度骑马赶赴通州,在运河南段附近停下。
张玉不知用什么法子,终于令通州刺史韩坤荣下令暂开运河,此时已经乘大船向南出发许久了。
“大人,是张玉大人的船到了!”跟随薛龄一路过来的近卫说道。
这船与岸上的他们还有一些距离,不过老远就能看见飘扬的旗帜。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船上已是灯火通明,十分气派。
正是按照薛龄的吩咐准备的。
她料想使臣一行在昆宁河上必定耽搁的急躁烦闷,因此将接应他们的船只特意隆重装点一番。
待上了船,薛龄将一身破旧的袍子换了下来,仔细梳洗一番后,穿上了整齐放在船舱之中的另一套青碧色官服。
暗纹繁复,宽袖端严。
她重新束起一头青丝,对着镜子看着。之前的伤早就好了,一张脸却消瘦了不少,倒显得眼睛更大了些。
“大人,前方就是使臣行船了!”近卫在门外欢呼雀跃。
薛龄攥紧宽袖中的手,长吁一口气,转身出了船舱。
“鸿胪寺主簿薛龄,特来此送各位大人归国!”
在距离使臣船只极近的时候,薛龄声音洪亮,用丰罗语大声喊道。
使臣乘坐的大船中,里面的人各个都是左等右盼才终于见到一艘大船,因此这船还隔着老远的时候,就有许多人趁着夜色就出来看了。此时听见薛龄的声音,使臣们觉得十分熟悉,好奇之下,纷纷朝立在对面船上的女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