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贱爪子,埋头吃饭了。
倒是对面的陈凉突然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宋西菊和周元。
好像,很久没见面了吧。
是从跨年那天吧,宋西菊的大哥呼吸骤停,宋父打电话给了宋西菊,然后,宋西菊连夜赶过去,守了一整天。
她记得,那天宋西菊站在督爵门口,她说等周元。
那时候,宋西菊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释然还是放松,只知道,她像是做了什么大决定一样,那双眼睛充满了光亮。
可是,周元没来。
宋西菊对那一天闭口不谈,陈凉也不好大喇喇去问,更不可能跑到周元面前去问他那天怎么没来。
似乎,那一天对于他们两人,是第一道分割线。
分割线的两边分别是周元和宋夅野。
而宋西菊,选择了……
“在想什么?”顾祠邵打断她的神游。
陈凉摇摇头,“没什么。”
对面几人已经吃完,有的站在泳池边抽烟,有的躺在沙发上继续失恋,还有的在花园里逗弄罗宾玩。
她正放眼看着,冷不丁下巴被人箍住,抬眼就撞进那双深沉如潭的眸子里,早前就知道这双眼睛十分漂亮,距离太近了会被他密且长的睫毛刷到,可这样贴着,让她觉得十足亲昵,她眯着眼睛蹭了蹭顾祠邵的鼻尖。
就听男人略不爽的声音说,“不准看。”
陈凉,“……”
好好好,不看不看。
她继续低头吃饭,才走神一会儿的功夫,碗里又堆满了菜,陈凉摸了摸肚子,感觉有些吃不消。
这样安静的时刻,她伸手把住自己的脉搏,想要感应一下身体里的另一个小小生命。
顾祠邵突然抬手搭在她腕上,“以后,有我护着你们娘俩。”
陈凉松开手笑了笑,眼睛有些湿润,“我以为没了,一直,没敢……”
顾祠邵把她抱进怀里,“没事了,困不困?”
陈凉想说自己刚睡醒怎么会困,可像是有种魔力一样,顾祠邵的话刚问完,陈凉就觉得困意袭来,她倦怠极了,闭着眼恹恹的,“嗯。”
男人低醇动听的嗓音隔着山海一样,“我陪你睡。”
饭菜里的药有安眠的成分,是这三天来的最后一剂药。
等陈凉睡着之后,顾祠邵才抬手招了封九进来。
封九这三天确实是觉没睡好,饭没吃饱,偶尔的打盹还是靠在二哥的卧室门口,他对自己的医术是有把握的,但迫于威压极强悍的二哥都茶饭不思了,他怎好意思自己吃好喝好过得没心没肺呢,于是,他用仅剩的那点良心跟着二哥一起过起了茶饭不思的日子……练了两个月的肌肉活生生地给饿没了……
封九掏出稀奇古怪地各种工具,又拿出一根约莫三寸长的细银针,对着陈凉的肚皮小心地扎了进去。
等封九取出银针已经是半小时后,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二哥,这孩子,活下来绝对是个独一无二的神童怪才……”
顾祠邵敛眸睨着他。
封九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我意思是,这孩子出生之后……”
他用了散医的招数,借了陈凉的命来保孩子的命,三天内,只要大人能够醒来,孩子就没事,只要孩子没事,那么,那种药势必就被孩子全数吸收……
怪才?
只怕是个比二哥还要恐怖的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