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不是因为无话可说,只是因为彼此心中想的都是一样的。
那个曾经活生生的人,就在他们没有注意的时候,就已经陨落了。
从一个充满着活力的女往,变成了一个没有生命的灵牌,甚至他们连她的骨灰都没有,先要为她建一座坟墓都无从下手。
几分钟之后,沉默着的聿连随忽然转身,走了出去,莫老跟在了后面。
外面的月光很亮,照在院子里面,亮如白昼,和那个黑暗得机会看不见光的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对比。
“阿聿,你去哪儿?”
一个长相俊美,气质非凡的男人靠在门上,叫住了脚步急匆匆的聿连随,他站在月光投下的阴影里面,眼神担忧地看着那个落寞的背影。
聿连随挺停住了脚步,站在院子的正中央。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肩头,为他镀上一层朦胧的白色,更显清贵。
他没有回头,而是借着月光,再仔细看着这个院子,这个熟悉的院子。
这是一个充满着古代气息的院子,栽种着各种各样的花,其中最多的,就是绣球花,各色各样的绣球花,挤满了院子的周围。五颜六色,争奇斗艳,在月光下以最美的姿态绽放着,骄傲而又张扬,就如胃难受栽种这些花的人一样,永远扬着高贵的头颅。
九曲回廊,雕梁画栋,环绕着这个院子,精心雕刻的各种各样的动物,栩栩如生,爬满了朱红的柱子,坚守着阵地。
阁楼,几只鸽子站在青瓦上,坚强固执。隐隐还能听到从另外一二院子传来的清脆的水声,孤独地吟唱着属于自己的旋律。一片清冷中,和院子中央站着的那个男人一样,孤寂。
他们也许在等待着,等待着那个犹如古代的纨绔子弟一般的女孩,鲜衣怒马而来,将这里恢复生机。
他站在白色的石板路上,披上霜华,目光落到了那个秋千上。树下的秋千,夜晚的微风中,轻轻摇摆。那个时常坐在秋千上,看着满院子的繁花,笑得明媚的女孩子,好像还在。
这个院子,是左翼的院子,莫老说,这是她亲手布置的院子。她喜欢这样古香古色的环境,这样的宁静让她的心里面很安稳,她喜欢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
身后的莫桑,脚步不受自己控制地,踏出了那片阴影,走到聿连随的身后,一言不发地跟随着他的视线。
小翼,她最喜欢坐在秋千上,霸道地拉着他,让她推高,骄傲地说着“莫桑哥哥,你推高一点,我让你推,是你的福气!你要是推得好了,我就让你试试这种感觉。”
穿着一身白的莫桑,像是一个天使一样。裹着一身黑的聿连随,像是一个地狱而来的恶魔一样。
可是他们都同样的难过,同样地为了那个一个女孩逝去哀悼。
“她最喜欢这儿了,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这儿带着。”
聿连随轻声开口,声音温柔得如同在对情人呢喃,不知道是在对自己说话,还是对身后的莫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