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你就好了,怎么自己跑来了呢?”
“你这还怀着身孕呢,要小心些才是啊!这头几个月最是需要注意的时候,可不能大意!”
说着将她从魏泓身边接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扶到椅子上坐下,生怕她磕了碰了。
魏泓只觉得手上一空,自己的妻子就被别人拉走了,皱了皱眉想拉回来,到底忍住了。
姚幼清则面色尴尬,坐在椅子上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意,不知该如何接她父亲这话。
好在姚钰芝也不需要她接,老妈子似的喋喋不休说个没完,一个劲叮嘱她应该注意些什么,衣食住行面面俱到。
他心里千万个不放心,恨不能把自己知道的一口气全告诉姚幼清才好,说得正起劲时,却听魏泓在旁嗤笑一声:“说得好像你自己生过孩子似的。”
姚钰芝前些日子对他一直多加忍让,此时见他打断自己对女儿的叮咛却不乐意了,下意识接了一句:“我年长你几十岁,自然是比你清楚的!”
魏泓面色一沉,当场就想发作。
姚钰芝却根本没放在心上,说完就又去跟姚幼清叮嘱那些孕期需要注意的事了,理都没理他。
父女两人一个说一个听,一个啰嗦唠叨一个安静乖巧,眼中却都一样只看着彼此,魏泓坐在这里倒像个外人似的。
他看着这个将凝儿从他身边“抢”走的老丈人越发不顺眼,偏偏又无法加入到他们的对话之中。
因为姚钰芝刚才那话说的没错,他年长他许多,对生育之事了解的也就比他多了许多。
而他虽已二十五岁了,膝下却至今一个孩子都没有,压根就没经历过这种事,真是一句话都搭不上。
唯一能说的也就是拆穿这个谎言,告诉姚钰芝姚幼清根本没怀孕。
可这话显然是不能说的。
魏泓就这样黑着脸陪坐了足足两刻钟,还是姚幼清见他自己一个人坐着无聊,说想出去走走,他这才得了机会,赶忙站起来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扶着她往外走。
姚钰芝也赶忙起身跟上,道:“凝儿想去哪里啊?有了身孕就不要跑太远了吧?在花园里逛逛就好了,等你把胎坐稳了再去别处不迟。”
“这如今天也冷了,山上凉的不行,冻着你可不好。”
说着要从另一边也扶着姚幼清。
魏泓见状手上一紧,揽着姚幼清的腰将她牢牢锁在自己身边,怒视着姚钰芝,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姚钰芝却根本没看见他吃人的眼神,见他把女儿勒的那么紧,啪的一声拍在了他胳膊上。
“你松开些!这没轻没重的伤了孩子怎么办!”
魏泓这辈子都没想到有一天姚钰芝竟敢打自己,登时脸都绿了。
好在姚幼清反应快,赶忙握住了他的手,低声道:“泓哥哥,你……你松开些。”
说完又去看姚钰芝:“爹爹,我就在园子里逛逛,不往外走,您放心吧。”
姚钰芝这才放下心来,咧嘴笑着陪她一起往外走。
魏泓看看他又看看一脸哀求地看着自己的姚幼清,死命忍着才把怒火压了下去,跟姚幼清一起来到了花园。
往常只要他在府里,都是他陪着姚幼清逛园子。
如今姚钰芝却粘人得很,跟在姚幼清身边寸步不离,直到宋氏来了,他才没再紧跟着,但依旧不远不近地缀在他们身后。
宋氏已经从李斗那里得知了崔颢编的瞎话,自然不会拆穿,只趁着姚钰芝不注意的时候笑了笑,在姚幼清耳边小声道:“看你爹爹紧张的,你便是不为了旁的,为了让他早日抱上外孙,也得努力真怀个孩子才是啊。”
姚幼清羞红了脸,抿着唇点了点头,脑海里不禁想起魏泓刚刚“努力”的样子。
宋氏只当她是面皮薄,不再提起此事,笑着跟她商议起了琼玉李斗的婚事。
两人坐在一块铺了厚厚垫子的大石头上有说有笑,跟出来放风的小可爱围在他们脚边,这边跑跑那边跑跑,须发皆白的姚钰芝站在几步之外看着她们,眉眼间皆是慈爱的笑。
魏泓可没忘记他刚才在房中顶撞自己还打了自己的事,脸色依旧沉沉,收回视线时无意看到正蹲在另一边的小可爱。
小可爱蹲了一会离开,在地上留下一坨污物,魏泓脑子一转,趁旁人发现前站了过去,将其挡住,又唤来一个下人:“你去把姚太傅叫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下人应诺,立刻去给姚钰芝传了话。
姚钰芝不明所以,但还是过来了,走近后问道:“王爷找我何……”
话还没说完,脚下忽然踩到一团软趴趴的东西。
低头一看,竟是一坨狗屎。
他哎呀一声赶忙躲开,却已经来不及,心中反应过来什么,抬头看向魏泓,就见他对自己咧嘴一笑,露出几颗白牙:“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