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殿下。”薄大人抱拳,静候秦曜阳的吩咐。
“薄大人,本王想看看今年春天时,春闱中所有试子的答卷,请问是否方便?”秦曜阳用的是询问的语气,可所有人都知,这句询问的答案,只能是肯定的。
其一,从春闱到现在,已两个季节过去了,那些试卷早已经过了保密期,礼部无法以保密的名义拒绝。
其二,秦曜阳的身份,以及他现在所在的部门刑部,提出这等要求,八成是想查卷。
这一瞬间,许多人第一反应是:难不成春闱有什么猫腻,且被秦曜阳知道了?
礼部尚书微愣了一下,立即道:“方便,方便!下官等会儿回到礼部后,立即叫人将中榜之人的试卷全部送到刑部,以便裕王查阅。”
“多谢薄大人。”秦曜阳微微颔首,“薄大人大概听岔了,本王要看的是所有试子的答卷,而不光是中榜之人的。”
礼部尚书心头一阵发虚,该不会是那件事暴露了吧?
他不敢拒绝,只硬着头皮道:“是,下官回到礼部后,立即派人将所有试卷送到刑部。”
“如此,那就有劳薄大人了。”秦曜阳拱了拱手,再朝着十一皇子微微颔首,算是谢过。
“裕王看那东西做甚?”十一皇子似好奇道。
昨儿,秦曜阳在街上与秋闱试子们交流他已很不愉快了,如今,秦曜阳竟要看春闱的考卷,难不成,他真在选人才,招兵买马?
这个人,从前母妃是敏妃的时候,他一再强调对皇位没兴趣,如今身世一揭晓,母妃从敏妃变成贵妃,野心就出来了!
秦曜阳笑,解释道:“昨儿在外面逛了一圈,有些失望,想看看春闱的学子,才情和思辨如何。”
十一皇子点了点头,似乎这才正式答应秦曜阳的要求。
秦曜阳再次笑了笑,与刑部尚书一同离开。
一路上,秦曜阳和刑部尚书只闲话了几句家常,直到迈入刑部大门,刑部尚书这才感慨:“十一皇子变化可真大!”
“喔?你感觉他有什么变化?”秦曜阳侧头笑问。
“锦王还在的时候,十一皇子站在锦王身后,整个人很内敛。可自从锦王离开后,十一皇子就开始露出锋芒,先是保锦王一脉,然后”
刑部尚书顿了一会儿,“然后,最近,他给人的感觉很膨胀,您看他周围簇拥的人,比起当日的锦王,有过而无不及。”
“锦王在朝中经营多年,方才有那么多簇拥者,而十一皇子,短时间内聚集了那么多人,给人的感觉是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不就是收了一部分锦王的人吗?外加他母妃升至四妃之一了。我敢说,这些人对他的忠诚度究竟有多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刑部尚书笑,言语中轻视之意一目了然。
秦曜阳随意笑笑:十一皇子如此张扬,对从前锦王在时候截然不同,倒不是因为他收了一部分锦王的势力,也不单纯是他的母妃晋升了
而是,若没猜错的话,秦皇应该给十一皇子暗示或者明示过什么,否则,他不至于有底气到那个程度。
不过,不重要。
今年这场秋闱,好几张网等着老十一和欣妃。
当所有的网收拢,老十一和欣妃将再无翻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