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是季姗姗,季小姐吧?
季小姐你好。
我们是调查局特殊行动组的办案人员。
我是特殊办案组的组长,洛简书。
我身后的两位是我的下属。
你可以称呼我为洛探员即可。
我们这里有一起蓄意纵火伤人案,需要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还请你跟我们回调查局一趟。”
洛简书上前一步,出示自己的探员证件。
季姗姗瞳孔一缩。
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是沈瑶把她给出卖了吗?
不,不对。
又不是她指使的沈瑶去纵火烧死苏子衿,是沈瑶自己愿意那么去做的。
对,没错。就是这样。
这么一想,季姗姗便立即镇定了下来。
洛简书没有错过当她方才表明身份时,季姗姗脸上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
这位季小姐……
果然有问题。
漂亮的杏眼微眨了眨,洛简书给身后的两名下属使了个眼色。
那两名下属便立即走上前,站在季姗姗的左右两侧。
洛简书比了个“请”的手势,“季小姐,请吧。”
“等……等等。
几位探员,你们会不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啊?
我们小姐怎么可能跟什么纵火伤人案有关呢?”
这个时候,张妈终于反应过来。
她一脸焦急地抓住季姗姗的胳膊,不愿意中情局的人把她给带走。
张妈固执地认为,肯定是中情局的人搞错了。
她家小姐怎么可能会跟什么纵火案有关呢?
“只是例行问个笔录而已。
放心。
如果季小姐真是无辜的,我们中情局的人肯定不会冤枉了她。”
换言之,若这位季小姐并非无辜,那么抱歉了,调查局的大门一旦进去,可不是那么好出的。
张妈没有听出洛简书的言外之意。
听说只是例行问个笔录而已,张妈大大地松了口气,拽着季姗姗胳膊的手也不由地松开了,“那如果只是问个笔录,迟一点行不行?
我们姑爷受伤住院了,我跟小姐这不正打算出门,去医院探望他呢。
这笔录,迟点录行么?”
答案当然是否的。
迟一点行不行,怎么不说等季姗姗丈夫的伤好了,再让他们找她家小姐录录口供呢?
这不是搞笑呢么?
洛简书都懒得回答这种无知的问题,直接一个眼神,招呼两名下属把人给带走。
反而是季姗姗从一开始的慌乱之后,现在已然冷静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她既没有指使沈瑶去纵火,更没有指使她去杀人,她是无辜的,在这件事上她问心无愧。
整个过程都没有任何抗拒和吵闹,季姗姗配合地随调查局的人上了他们停在自家院子门口的警车。
“张妈。
温哥哥要是醒了,你就替我转告他,我很快就会过去看他。
在我回去之前,麻烦您替我好好照顾他。”
没有忘记温遇受了伤,目前人还在等救护车,上车前,季姗姗不放心,特意叮嘱张妈道。
张妈一听,就红了眼眶。
小姐是真心实意地爱着温医生呢。
张妈连忙点头,“哎,好,好。
张妈知道了。
小姐您放心吧,在您回来之前,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温医生的。”
“嗯。辛苦您了,张妈。”
别的季姗姗也没什么可交代的了,于是就转身钻进了车内。
……
帝国调查局,审讯室。
因为陶夭认定是季姗姗指使沈瑶蓄意纵火伤害苏子衿,所以按照惯例,洛简书也得给季姗姗录一份口供。
季姗姗和沈瑶的口供没有什么出入的地方。
两人均陈述,她们是大学室友,一个多月前,沈瑶因为肚中的胎儿怀得不是很稳,找上季姗姗,想要请身为院长千金的她帮忙,之后又因为两人同样怀有身孕的缘故,两人的联系逐渐地频繁加深,时不时地会约出来见上一面。
昨天晚上,洛简书也连夜派人去了沈瑶的家乡墨州,证实了沈瑶没有撒谎。
她的丈夫的确在她怀孕期间出轨,沈瑶因此于两个月前跟丈夫分居两地,最近一个人在云城租房。
事发前,洛简书和沈瑶两人也当洛简书问她是否指使沈瑶,蓄意纵火谋杀苏子衿时,这位院长千金错愕地瞪圆了杏眸,“您说什么?
我怎么可能会指使瑶瑶去……
等等。
您是说瑶瑶纵火伤害苏姐姐了吗?
我的天……
这,这不可能。
我的意思是,瑶瑶甚至不认识苏姐姐不是吗?
何况,沈瑶是我们寝室里胆子最小,也最心地善良的那一个。
我真的不敢相信她会做出那么极端的事情……”
监控室里,洛简书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季姗姗的笔录监控,解读她脸上的微表情。
“这他妈要是在演戏。
演得也未免太好了吧?
都能直接奥斯卡影后奖了。
老大,会不会这件事真的跟这位季小姐没有任何的关系?
毕竟,从头到尾,都只是那位陶小姐一口咬定,认为这件事是和季小姐有关。
连苏小姐本人都没有提过不是吗?
也许这件事真的就只是像犯罪嫌疑人沈瑶所说的那样,她是因为季姗姗对她有恩,她和季姗姗又有相同类似的遭遇,所以才仇恨上苏子衿,既是为了给救命恩人解气,也是为了发泄自己心目中对小三地那种痛恨呢?”
因为苏子衿和温遇暧昧不清的关系,调查局探员自然偏向季姗姗这个可怜的原配。
“不,可不要小看了女人天生的演技。”
洛简书盯着监控画面,眼底闪过一抹诡谲的光。
蒋名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感叹道,“哎,女人呐,何苦总是为难女人。”
洛简书关了监控画面,视线从监控画面上移开,抬头看着边上的下属,“听说,局里最近高薪聘请来了一位犯罪心理学专家?
还是犯罪心理学和犯罪行为学双料博士?”
“老大,您的意思是……”
“咱们部门可不养吉祥物。”
洛简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吧。
跟我一起去会一会那个传说当中的砖家。
看看这位砖家能不能告诉我们,这位季小姐,到底有没有在撒谎。”
洛简书一只手搭在蒋名义的肩膀上,两人勾肩搭背地走出审讯室。
下属凌初疾步走了过来,“老大,季姗姗的丈夫温遇过来了。
他说,关于昨天晚上发生在泰源锦园的那起蓄意纵火杀人案他有很重要的内情要告诉我们。”
洛简书眼睛一亮。
她的手臂从蒋名义的肩膀上拿了下来,她语气兴奋地道,“走!
我倒是想要听听,这位绯闻男主角有什么内心情要告诉我们!”
……
在洛简书既定的印象里,能够令季封疆的孙女,季曜邦的女儿,堂堂含着权贵出身的真正的天之骄女,季姗姗这样的女人下嫁的人物,必然长得相貌堂堂,仪表不凡。
事实上,网上盛传的照片也的确如此。
洛简书也看过温遇在网上的工作照,一身白大褂,眉目温和,俊雅温润,的确有着令女人倾心的资本,何况又是有着真才实学的外科医生,确实担得起青年才俊这四个字。
在审讯大厅见到温遇本人,洛简书却实实在在被对方憔悴、狼狈的样子给吓了一跳。
对方的额头绑着厚厚的纱布,一张俊朗的脸庞苍白如纸,下巴冒着青色的胡须,眼睑下方两轮青色的黑眼圈那样明显。
不得不提的是,对方的坐姿笔挺,清隽如竹,如果光是从气质上看,倒是与传闻中那位S帝国最英俊的外科医生有些相符。
季家的那位佣人就站在他的边上,神情焦急地劝,“温医生,医生不是都说了么?您失血过多,得卧床静养才行。
再说了,您这膝盖上的伤都没处理好呢。
医生说了,这要是没及时救治,可是会落下病根的。
那位洛探员也说了,他们找上小姐,就是例行公事。
小姐不会有事的。
您又何必这么火急火燎地来这一趟?
回头小姐要是知道了,可该心疼坏了。”
“张妈。
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
我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
您先回……”
似是是察觉到某道打量的视线,原本正在和张妈说话的温遇忽然住了口,目光直直地朝洛简书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您好。
您就是……洛警官?”
在来的途中,温遇听张妈提及过,负责苏子衿这起安简的是一位女探员。
这个大厅里,也只有他眼前这位是一位女探员,其他清一色全部都是男性。
即便如此,温遇的语气里也有着一丝不太确定。
实在是眼前这位女探员太过年轻,相貌又太过惹眼。
如果不是大厅里除了张妈,就眼前这一位女性,他会以为对方是某个女明星,而不是一名探员。
温遇这边迟疑不定,那边洛简书已经大步地走了过来。
“洛简书,调查局特殊行动组组长。
我听我的下属告诉我,温先生似乎知道昨天晚上发生在泰源锦园的蓄意纵火杀人案的部分内情?”
简单的自我介绍过后,洛简书跟温遇隔了一张桌子,直接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问道。
张妈原本还想再劝温遇回去,见洛简书来了,她不好再开口,于是到嘴边的话,只得又咽了回去。
“是的。
因为我怀疑,昨天晚上发生的那起案件,和姗姗,也就是我的妻子有关。”
温遇话落,别说是张妈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样子看着她,就连洛简书和在场的其他几名探员的眼底都飞快地掠过一丝惊讶。
当老公的竟然主动报案,举报自己的妻子跟一起杀人未遂案有关。
这,可就有意思了。
……
其实,在保姆打开房门,见到躺在血泊里的他,发出尖叫的那一刻,温遇就已经醒了。
只是他因为失血过多,实在睁不开眼睛。
被送到医院没多久,张妈也到了。
除了关心温遇的伤势,张妈没忍住,把季姗姗早上被调查局的人带走得事情也一并和温遇说了。
温遇当即心下一跳。
生怕当真是苏子衿出了什么事,因此调查局的人才会找上季姗姗。
温遇问了张妈,张妈哪里知道那么清楚,只能把洛简书当时所说的话跟温遇重复了一遍。
既然案子惊动了调查局,说明案件造成的影响肯定不会小。
温遇谎称自己想吃粥,支开张妈之后,找护士借了手机,在网上输入“泰源锦园纵火案”那几个关键性信息。
新闻里,苏子衿的名字被隐去,只用了苏小姐代替,照片也打上了马赛克,温遇如何能够不知道,新闻里死里逃生的那位苏小姐,不是别人,正是苏子衿?
——
不顾医院同事和张妈的劝阻,拔了还剩半瓶的吊瓶,执意要求出院。
张妈拦不住,又放心不下,这才跟着他一起坐车来了调查局。
张妈是做梦也想不到,温遇之所以这般着急地前来调查局,不是为了探望小姐,相反,反而是要来举报小姐的!
温遇把自己昨天晚上跟季姗姗起争执的内容以及他的威胁全部都告诉了洛简书。
他的确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姗姗跟这起案件有关。
否则如何解释,为什么案发时间和姗姗从家里跑出去后的时间那样接近?
“温医生。
您,您怎么能这样呢?
我们小姐对您哪里不好?
啊?
她被调查局的人带走,都一心一意地牵挂着您。
您,您这样,您这样是要遭报应的呀您!”
张妈在季家帮佣了大半辈子,季姗姗可以说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对季姗姗的感情自然比一般的佣人要深上许多。
听见温遇的供词,张妈气得脸色涨红,只是碍于她是佣人的身份不好骂得太过分。
温遇的薄唇抿成一条线,也不为自己辩解。
温遇大概也知道洛简书以及在场的其他探员会怎么看他,恐怕,他们和张妈一样,都认为他是狼心狗肺,被青青迷了心窍。
温遇并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他。
自从和青青分手,选择和姗姗在一起,那些投注在他身上的,或嫉妒或鄙视的目光再没有少过。
他已经习惯了。
没有人知道,在来调查局之前,他也曾历经过激烈的,痛苦的思想上的挣扎。
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他不能,再看着姗姗一错再错下去。
最后,还是洛简书嫌这位张妈实在太吵了,命人把她给强行带了出去。
审讯厅再次恢复了平静。
洛简书看着温遇,简要地将他方才所说的话概括了下,“温医生。
也就是说,你怀疑你的妻子,也就是季姗姗,是泰源锦园就是这起纵火案的凶手,对吗?”
“是。”
“但是,我们不得不告诉您的是,这起纵火案的凶手我们已经找到了。
凶手不是您的妻子,而是另有其人。”
温遇点了点头,神情平静地道,“我知道。”
温遇看过新闻报道,自然也看见了报道里提及的犯罪嫌疑人沈某,他也猜到了沈某会是谁。
洛简书挑眉。
在凶手已经找到的情况下,还来调查局指控自己的妻子是凶手?
难道这位温医生也认为起自己的妻子才是这起泼油纵火案的幕后指使者?
洛简书简直不知道应该佩服这位对苏子衿的一往情深才才好,还是应该替季姗姗感到可可悲,竟然嫁给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洛探员。
我能要求见一见沈小姐吗?”
温遇顿了顿,有些迟疑地道,“我知道提这样的要求可能不符合规定。
但是,我还是恳请洛探员能够破例一次。
我想,真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应该没有人比沈小姐更清楚。
而且我有足够的把握,能够说服沈小姐,说出真相。”
……
半个小时后。
季姗姗所在的审讯室的门被打开。
洛简书、蒋名义和凌初三人走了进来。
已经被关押了一个上午的季姗姗心情难免有些焦躁。
洛简书第一时间迎了上去,“请问洛探员,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非常抱歉,季小姐。
你恐怕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
一双手铐,铐上了季姗姗白皙的手腕。
季姗姗完完全全愣住了。
她低头,眸光惊恐地盯着手腕上的手铐,似是在看一头怪兽。
“季小姐,我们找到了最新证据。
证明你和昨天晚上发生在泰源锦园的蓄意纵火案有关。
从现在开始,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话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洛简书打了个手势,跟在她身后的蒋名义和凌初便走上前,将季姗姗带出去。
“不。
我是冤枉的!
我是冤枉的!
不,我是无辜的!
你们没有权利拘押我!
我要叫我的律师过来!
我要叫我的律师过来!”
季姗姗这才开始慌了。
她激烈的反抗,她挣扎着,不让人靠近,她的指甲还将蒋名义和凌初的手臂、手背给抓伤了。
因为她怀着身孕,蒋名义和凌初也不敢硬来。
“吵死了。”
洛简书眉头一皱。
趁着季姗姗不注意,来到她的身后,对着她的后脖子就是一个干脆利落的刀手切。
季姗姗先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接着身子便软软地倒了下来。
蒋名义和凌初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在各自的眼里传达同样的信息——
“女人这种生物,果然可怕。”
……
歇云山山顶,十方寺
十方寺香烟袅袅,木鱼声声不绝。
穿着明黄僧袍的主持,手里捻动佛珠,念诵经文。
手机震动的声音淹没在声声诵经声中。
苏子衿从蒲团上站起,朝边上穿着青衣,认真诵经的小师父歉意地行了个佛礼,弯腰悄声往外走去。
跪坐在她身后的陶夭不明所以,在苏子衿经过她身旁时,扯了扯她的裤脚。
不方便出声,便以口型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手疼了?”
今天是给陶忘机做法超度的日子。
十方寺的殊文法师名扬佛教,很难预约,因此这超度的日子陶夭三天前就打电话跟十方寺约好了,依仗的还是陶忘机生前和殊文法师的私交,日期不好再改。
苏子衿身上有伤,手臂还吊着,她们又起了一大早,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过来。
早上又跪到现在。
陶夭担心是不是苏子衿的手疼得吃不消了。
苏子衿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不断闪烁着屏幕的手机,同样以口型回道,“我的手没事。”
陶夭还是不太放心,担心她死撑,“如果手疼就告诉我。”
苏子衿点了点头,迈出大雄宝殿的门槛。
为了不影响师父们诵经,苏子衿一直走到外院,爬满爬山虎的院墙墙角,这才接通手中的电话。
“嗨。
亲爱的。
你低头虔诚默诵经文的样子,实在是性感极了。
我要是那高高在上的佛。
只要你一个吻。
我就直接抛了那戒律清规,为你坠这世俗红尘。
我只愿与你被翻红浪,共赴云雨之欢。
什么佛修,清修,哪里比得上和小玫瑰你一起双修来得有意思。”
这种孟浪露骨,大胆荒唐的言辞。
这世上,除了那一人,怕是再绝无仅有。
苏子衿的心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她猛地转过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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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
这个章节,我从早上六点写到晚上19:59分。
因为一直删删减减,写完胳膊酸得都要抬不起来了,腰疼得都像是被劈成两半……
拼死拼活总算写到我们阿四出场了~
我们阿四情话就是这么满级!
下章开个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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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