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婆子和小闺女已经在老大家里帮着照顾大媳妇和大孙女,江老汉觉得自己进去只添乱也帮不上忙,便帮着聂卫平在外面看护摩托车,怕夜里被人给黑心倒饬坏了。
屋子里,江米奶紧紧盯着柳眉的脸,想从柳大夫的神色变化里看出儿媳妇的真实情况。
因为江老太心里一直在害怕,生怕儿媳妇真的这么被大儿的子给打死。
大儿子两口子以前也经常吵吵闹闹,可从来没动过手。突然发这么大脾气,惹出这么大乱子,只怕跟她拿走那五百块钱有关系。
要是因为五百块钱赔上大儿媳妇一条命,再赔上大孙女一辈子,江米奶觉得自己会后悔死。
钱虽然重要,可怎么也比不上活生生的人命重要。虽然她是不怎么喜惜病病歪歪的大儿媳妇,可人家那也是有爹有妈有根底的,被亲家知道了还不得打上门?
“江米,你妈现在其实最好做开颅手术,可是咱们镇医院不具备这条件,我也没做过这么大的手术。县医院可能有这手术条件,可技术不怎么靠的住,这么多年我就没听说过成功一例。江米,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养。”
柳眉在打开伤口检查过后,对江米的正确处理手法给与了肯定,可对李腊梅的病情却束手无策。
显而易见,柳眉言下之意就是,李腊梅活不活只能看天意了。
“您是说……没法治了?”江米奶脸色发青,颤抖着声音问道。
当着江米等人的面,柳眉哪敢直接说没法治了。
其实在她看来,李腊梅真是够呛能治好了。
李腊梅也真是个多灾多难的,本来身子骨就薄弱,被小叔子打伤脑袋一次,又被丈夫打伤脑袋一次,而且两次都伤到了同一个位置。
尤其是这次,脑壳都凹进去了,还流了那么多血,瞳孔对强光刺激都几乎没反应了。好在伤得是前面脑壳,呼吸中枢没有受血肿压迫,若是呼吸中枢受影响,病人连明天早上都坚持不到。
但现在,深昏迷状态的李腊梅,一个不小心,一口痰都能给憋死。还有营养,不能吃饭,光指着打点葡萄糖水,只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江米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想着实在不行就给她妈插胃管,往胃里打流食。正经做饭她不行,给昏迷病人配营养餐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只是短时间内,学是不能上了。可她答应了吴天校长要参加竞赛,也答应要安排她奶给学生做饭的事。只要是说过的话,江米认为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想法去兑现。
人无信不立。这是她一直坚持的做人准则。当然这也分对像,对坏蛋当然不用去遵守什么约定。
“卫平哥,帮我明天请下假吧。这个周我都不能上学了。下个周看我妈情况,若病情稳定了,我有可能去。”
江米趁着大家都去送柳眉出家门的时候,拉着聂卫平在后面说了几句。
聂卫平被那声卫平哥给烫的心里热乎乎的。江米都多久没这样称呼他了?
“咳,嗯,学校那边我去说。你安心在家照顾你妈,需要什么你就电话告诉我。”聂卫平放了胆子趁着天黑,无人注意,轻轻握了握江米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