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眸光很沉很正,低沉的嗓音浸着淡淡的性感,一本正经的说:“听说财务部早上递了季度报表上来,拿来我办公室。”
“叫别人。”苏窈拿着水杯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往外走。
陆东庭慢条斯理的跟在她后面,在走出茶水间的时候,见她埋着头就像在地上找钱似的,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回去再收拾你。”
苏窈几乎是落荒而逃,回到办公室举起杯子一看,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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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苏氏的高层会议如期而至,各位大股东陆续落座。
现在苏氏的情况是,苏家兄弟占了苏氏百分之七十三的股份,分别是第一和第二大股东,苏淮生原本手上一共持有百分之五十的股,还给苏窈百分之十五之后,只剩百分之三十五,而萧宋离现在以百分之十五的持
tang股比例,成为了苏氏第三大股东。
苏淮生最后一个进场,坐在董事长的首位上,看见坐在左手边的萧宋离时,他几乎已经是万念俱灰。
上一次他看见萧宋离,应该是在八、九年前,那时候还是个正在长个子少年,高高瘦瘦的,不爱搭理人,那次叫了他一声姑父。
转眼他早已不是这孩子的姑父,而是他的仇人。
萧宋离也从那个少年,成了他今天,说不定是将来最强劲的威胁。
苏淮生上一次感到这么挫败的时候,还是萧起正提出要求,如果要娶萧嘉必须拿出苏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做交换时,而这一次,对即将发生的事的恐惧,倒胜过这种挫败感。
前有虎后有狼,难道他苏淮生竟然要败在今天?
苏淮生脸色憔悴,双鬓斑白了许多,坐在位置上,萧宋离似笑非笑的同他打招呼,“姑父,啊不,苏董,又见面。”
苏淮生冷哼一声看了他一眼,本该精明的双眼,此时浑浊犀利,还有些黯淡。
苏淮生自己知道,他年纪大了,不想曾经二三十岁的时候,败了就败了,有的是时间让他东山再起,可现在不同了,他还能有几个十年?一败恐怕至死也要被人压着一头翻不了身。
萧宋离面前摆了一杯咖啡,他没动过,他其实不太喜欢喝咖啡,那日在齐宗临哪里也只是啜引了一口便放下了,他还是更喜欢喝茶。
他手搭在圆形会议桌面上,食指不紧不慢的敲打着,仿佛那是一道催命符,每点一下,就示意苏淮生离死期越近一步。
离会议开始的时间越近,他的手便越抖。
有时候令人惧怕的并不是失败或者失望,而是你知道那确切时间,却无能为力,这等待的一段时间里,备受着精神煎熬。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本来以为稳操胜券的苏老大,没想到这半路杀出来的萧宋离,竟然对董事会提出的罢免苏淮生的董事长和总裁职务提议持反对票,这惊天大逆转,让苏淮生也陷入了不敢置信的深思。
在其他股东中,有一名苏淮生的老友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最终苏淮生以超过半数反对票,没能被罢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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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窈晚上跟萧宋离打电话的时候,知道了他竟然投了苏淮生后,问了句:“为什么?”
在她看来,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一旦苏淮生没了决策权,在苏氏,终其他这一辈子,恐怕也只能这样了。
但萧宋离的回答,让她很忧心:“刚开始就结束,未免太便宜他了。”
苏窈对此野心不大,并没有想过将苏淮生置之死地,达到目的即可,但萧宋离却不是这样想的。
苏窈盘腿坐在床上,刚挂完电话,对着手机有些发呆,秀气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她穿着睡裙,过了会儿,陆东庭洗了澡出来,见她扔了手机下床,撕下脸上的面膜,洗了脸出来,趿拉着拖鞋晃过他身边,走到梳妆台前,开始往脸上涂涂抹抹,但是紧皱的眉头和有些发直的眼神暴露了她并不是很在状态。
直到苏窈在眼眶周围打圈按摩了无数次,又把刚合上盖子的眼霜打开,往手指上蘸了些透明膏状体时,陆东庭走过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东西,“你擦了多少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