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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安知道这些可怜只是一种伪装,你真要以为他们是小白兔,那背后会被人笑死。
“服不服?”
沈安负手而立,淡淡的问道。
“服。”
商人们纷纷低头。
“大声些,服不服?”
“服!”
商人们的喊声惊到了那群鸡,妇人就瞪了他们一眼。
沈安微微眯眼看着那群鸡,再问道:“下次可还敢吗?”
“小人不敢。”
沈安微微一笑,说道:“陈粮你等自行售卖,这个朝中不管,你们卖十文钱一斗都不管。”
“多谢沈待诏。”
沈安面露慈悲之色,叹道:“可你们手中的粮食太多了,我担心你们难以周转,所以,新粮都拿出来吧,朝中收购了,价钱……三十五文,可有意见?”
“太低了,现在市价是四十文。”
一个商人不忿的说道,接着就有人跟着发牢骚。
“三十五文万万做不得啊!那会亏的血本无归。”
“嗯!”
沈安的目光扫过说话的这几人,等声音消失后,他说道:“赏罚分明才是大宋的兴旺之道,操纵粮价,你等做的事流放都有余,莫非是觉着官家太过宽宏,想得寸进尺了吗?”
“不敢!小人不敢!”
沈安冷笑道:“粮船明日抵京,谁敢抛售粮食,那就是自寻死路。若是你们觉着自家能存着那么多粮食也请便。”
商人们低头站在那里,有人抬头道:“沈待诏,难道就不能通融了吗?”
沈安摇摇头,然后说道:“钱是赚不完的,但你得要有命去花完它。所以福祸无门,惟人自招。”
他转身上马而去,商人们如蒙大赦。
虽然被搜刮了新粮,可好歹可以借着调运困难来拖一阵子。
逃过了一劫啊!
等他们发现那些侍卫们没走时,就有些傻眼了。
邓世涛喝道:“半日之内全部交割清楚,否则一律拿下!”
一群商人目瞪口呆,有人说道:“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威胁利诱……亏了这么一大笔,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有人哀嚎道:“他把陈粮都卖给了我们,却低价收了新粮去填满仓库,来回倒手还有赚头,这生意还能这么做?”
今日的汴梁城中热闹非凡,大车队在那些粮商的仓库和官方的仓库之间不断来回,那些孩子一路跟着,看着他们把粮食不断搬运进去。
朝中怎么会从粮商的手中买粮食?
这个疑问还未消散,那些粮商就开始按照三十文的价钱销售陈粮。
“别挤,有很多!真的有很多啊!”
可谁会不挤?
虽然是汴梁人,可这等大降价的机会却极为难得,不趁机多买点存着,那是傻子。
而且陈粮也没什么不好,除了口感稍微差一些之外,吃下去还更顶饿一些。
于是百姓们蜂拥而至,满城都是背着粮袋的人,有的人家甚至是全家出动,大人孩子都在背粮食。
“据说有好些人在借钱买粮。”
一个商人听着这个消息,身体摇晃了一下,然后悲愤的道:“苍天呐!这是要赶尽杀绝吗!”
当天汴梁城中的粮商就倒下了好几个,据说有一个急怒攻心,就算是能救回来也会变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