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京墨先是怀疑“荷花”和曲雷厉的关系,看了一圈,没见到白珊珊的人影,问道:“曲夫人呢?”
全场静默,下意识地将视线落在了白珊珊身上。
白珊珊以手扶额,沉默良久,生无可恋地开口:“花公子,抱歉,我骗了你。”
花京墨心里升起了不妙的预感,提起了一口气,问:“你骗了我什么?”
“我……其实我是白珊珊。”白珊珊说完,不敢面对花京墨,虽然带着帷帽,也忍不住把头低下去了。
花京墨的脸色瞬间阴沉,神情甚至游走在暴怒边缘。
他噌地站起身,脸色满是愤怒,沉声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叫什么?”
“我叫白珊珊。”白珊珊难以启齿,“我只是……”
“够了,你不用说了。”花京墨失望地看了白珊珊一眼,转身走向白马。
“花公子?”
白珊珊想说什么,只听花京墨喊了一声“驾”,便听着马蹄声跑远了。
站在火堆旁的白珊珊尴尬得不行,“是不是我太过分了?”
“不能怪曲夫人,我觉得那个花京墨太过激了,多大点事啊。”凌露幸灾乐祸地道。
她不说还好,一说白珊珊更心虚。
花京墨如此过激,是因为对她在意。可是她搞不懂,自己没有引诱过花京墨,他也不曾见过她漂亮的模样,不存在色诱。
顶多,就是没告诉他自己已婚的事。
早知道就当初就骗花京墨,自己是凌霜的未婚妻什么的了。
曲雷厉拉住白珊珊的手,“别理他了,坐下吃东西。”
“嗯。”
夜色中的树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一匹马在重重植影中飞驰而过。
噗!
马蹄不慎踩空,马和马背上的人全栽进了深坑里。
花京墨憋屈地一拳垂在草地上,“连地也给我气受!”
荷花不该是凌露吗?不该是与他指腹为婚的女子,怎么会是白珊珊?
是了,“荷花”从没说过她是凌露,她的身份只是他和爷爷的妄自猜测。
最憋屈的就在这里,花京墨连谴责别人的理由都没有,说出来更丢脸。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被瞒在鼓里,被所有人欺骗。
他满心欢喜的跑出来,因为是浪漫,原来竟是个笑话。
他真蠢,早该想到。
太子说过曲夫人得了病,要去花府求医。后来“荷花”姑娘来了,曲夫人的病就不了了之。
想到这里,花京墨也隐隐猜测到白珊珊隐瞒身份的原因了。
他曾见到过“荷花”的真面目,那苍老的模样和倾城之姿的白珊珊简直是两个人。换成任何女人,都会用假身份看病吧。
发现自己竟然对白珊珊起不起来,花京墨更憋屈了。
“可恶!这个臭女人,碰到她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花京墨骂得凶狠,声音却不禁哽咽,眼眶湿热发红。
直到这一刻,所有期待化作泡沫,他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那个“荷花”了。
不然,他心里为什么那么不舍,那么委屈呢?
旁边的马很惊慌,在狭窄的坑里动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