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血药草在山里并不罕见,花京墨很快找到了足够的药草,回到河边,见曲雷厉靠在石头上喘气,他有些不敢靠近。
“咳咳,我回来了。”花京墨打了声招呼,以防被误杀。
曲雷厉又怎么会听不出他的脚步,若不是知道是来人身份,他早藏起来了。
花京墨走到曲雷厉身边,看了眼他的腹部,打开自己的包袱拿出医疗工具。
他用剪刀剪开曲雷厉的上衣,打量着伤处,道:“我要从前面抽出来,疼痛会让肌肉绷紧导致大量失血。”
说着,花京墨拿出一根银针,道:“我先刺你晕厥学,半个时辰后你就会醒来。”
曲雷厉眼神防备,低声道:“就这样来。”
花京墨一脸看神经的表情,“你疯了吗?这样你会有性命危险的!”
曲雷厉紧盯着花京墨,看着他的眼神,花京墨突然明白,失去意识对他来说更危险。
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不如交给自己。
花京墨皱着眉头,许久才道:“那我动手了。”
婴儿手腕粗的木棍被折断,糊满了半干涸的血迹。花京墨手窝在木棍上,清楚的感受到了从木棍上传来的身体的律动。
深吸一口气,他猛地将木棍拔出来,另一只手迅速用棉布堵住伤口。
千万别大出血!
花京墨心里祈祷着,手底下的棉布染上了湿热的温度。他抬头看一眼曲雷厉,却见男人面色如常,气息都没怎么变化。
花京墨暗暗心惊,曲雷厉不愧为荣国第一猛将,就凭这份英雄气概,他救他也值了。
“还好,失血正常,曲将军你自己先按着,我弄点吃的。”花京墨说道。
曲雷厉缓缓抬起手,捂在腹部的止血棉布上。
花京墨用火烤了几个馒头,还烧了些开水,大多都进了曲雷厉的肚子。
吃完后,又休息了一会儿,花京墨就把止血药草捣成泥给曲雷厉敷上了。
“曲将军的伤需要卧床静养,我先出去找找附近有没有农户,你去农户家修养着。”花京墨说道。
曲雷厉闭着眼睛,满脸的疲倦,“不用,花公子有事可以先走。”
花京墨确实存着把曲雷厉托付出去,自己要继续上路的打算,但是听了曲雷厉的话立即反对:“你一个人在树林怎么行?”
想了想,花京墨认命的吐了口气:“算了,我先照顾你几天。”
曲雷厉掀开眼帘看了花京墨一眼,没说什么,又合上了眼睛。
他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
伤口第二天就开始结痂了,曲雷厉吃过东西,扶着树干缓缓站起身。
“曲将军要去哪儿?”
花京墨连忙站起身,旁边拴着一匹白马,这马幸好是他一手培育的,昨天晚上就回到了花京墨的身边。
曲雷厉道:“我要与同伴会合。”
“你真是不要命,这么重的伤不躺半个月别想下床,你倒好,第二天就蹦跶了。”花京墨无语地道。
曲雷厉不予理会,沿着河道向前大步走着,光着的上半身缠着雪白的绷带,后腰有一块晕染着血色,因为他的动作又覆上了新鲜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