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怪她,我不在乎我父亲的是谁,我也不在乎因为她让我饱受了无法忍耐的童年,我只希望有一天她清澈的眼眸里不再是迷茫,惊恐,害怕,和陌生。
我仍旧抱着期待,期待有一天她会认出我是她的女儿,我长大了。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轻声的问她,“为什么打人?”
她没有回我,而是直接咬住了我的手背,痛钻进心里,我没有动弹,她咬了会,手背上渗了深深的牙印后才松开。
她抬头,溃散的目光终于有些聚拢,她盯着我看了许久,好像认出了我,突然钻进我的怀里,哭叫。
我轻拍她的背,依然问着那句话,“为什么打人?”
“他……他……”
妈妈说话断续又轻声,更多的是害怕,她一直在害怕,从她精神不好之后,害怕成为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情感。
我耐着性子温柔的安抚她,一次又一次,又放缓了声音,“告诉我,为什么打人?”
“他要脱我衣服。”
怀里的人哭得颤抖。
她的话像是一击重拳狠狠的砸在我的心上,我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被一片片撕裂开来。
心痛,愤怒,胸膛中一股怒火横生,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住。
妈妈的美是惊人的,偶尔轻轻一个动作便可引来爱怜,但我未料到居然有人会要想侵犯生病的她。
我眼眶微润,强忍着不让泪落下,心疼的继续安抚怀中消瘦颤抖的身体,直至她困得趴在床上睡着,我才走出病房。
“出来了,出来了,说吧,钱什么时候给?”
刚走出病房,就有人冲到我的面前,直吼着要钱,我没看他一眼,冲到坐在不远处的老人面前,直勾勾瞪着他,他被我看毛了,“看什么看。”
我围顾四周,看中一米开外的垃圾筒, 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时,直接抓起垃圾筒砸向他,“垃圾!”
我还要再打那人,被黎川一把拦住,老头的家人见状更为愤怒,他们冲上来揪着我便要打,黎川又忙将我护在身后,“各位别冲动,不要冲动。”
“疯女人,你妈妈是个疯子你也是疯子。”
“报警,快报警。”
有人叫唤着,立即有人应喝。
“对对对,把这母女俩都给抓起来,还有这个医生,居然让一个精神病人住在疗养院里,走,我们去找他们的院长!”
“你们报警或者去找院长的话,就一分钱也别想拿到。”我出声打断他们的叫嚣。
人群里立刻安静了下去,他们面面相视。
“你们报警我大不了道个歉,罚点钱,再不济进去蹲几天。不过那时候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我盯着他们,语气冷淡,在我看来他们才不会真的报警,他们要的是钱。现在这么嚣张不过也因为看见我孤身一人,身旁并没有什么让他们害怕的男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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