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锦睡了一夜才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屋里,没有看到楚辜的身影,才渐渐想起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
接连遇到这么多事,简锦着实有些累。
帘幔低垂,隐隐透出外面的天色,细听了会,发现外面没有动静,她才轻轻撩开帘幔。
但是因为伸手而牵扯到后背上的伤,一时发疼,简锦不禁低声抽气,这时才想到之前替楚辜挨的那一棍,真是结结实实地打到背上,肺腑生疼。
简锦勉强支起上半身,不让后背的伤口碰到床面,却是忽然注意到自己上衣换了件新的。
是谁给她换的?
简锦不由蹙起眉头。
蓦地,屋外传来脚步声。
思路被忽然打断,简锦放下帘幔,等察觉到脚步声是往她这间屋子走来的,才立马缩回手,躺倒回去。
顷刻。
“少爷,人还没有醒呢。”奴才伴着一道人影轻手轻脚走近,说话声也渐近了。
沈少爷走到床边,轻轻勾起帘幔:“都睡了一夜,怎么还不见醒?是不是这大夫诊错脉了?”他似乎正往里瞧看,连带着目光也投了进来。
察觉到他的目光在脸上转悠,简锦愈发敛声屏气,继续装睡。
奴才站在沈少爷旁边:“少爷,那要不要再请大夫过来一次,人这样继续睡着也不是办法。”
却听沈少爷轻笑道:“谁说没有办法了,你现在把她的同伴带过来,当着她的面再鞭打一顿,她肯定立马醒过来了。”
简锦暗道一声不好,心想自己是露出马脚,但又不确定,就静静地阖着眼。
沈少爷看到躺在床上的简锦仍是没反应,唇边笑意加深:“要实在不醒,那就直接把她的同伴扔出去喂狗,等她醒来有的是后悔流泪。”
眉心稍蹙,简锦睁开眼看他。
沈少爷见她忽然转醒,睡眼惺忪,面色苍白,便故作惊讶:“你总算是醒了,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得弄死你同伴。”
他脸上本是笑盈盈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瘆得慌。
“他人现在在哪里。”其实简锦醒来也没有多久,嗓子干涩得厉害,说出来的话也有些沙哑。
沈少爷挑着眉梢笑:“你想见他是吧,可如果我说了他在何处,回头趁我不注意时,你就会偷偷溜出去找他。”
他轻顿,又说道:“你们逃走了,可以双宿双飞,我就要人财两空,没落得什么东西,所以你也别白费功夫,我是不会轻易说出他在何处。”
简锦闻言却只笑了笑:“你不可能把我们关起来一辈子。你有什么要求就只说吧,只要我能见到他。”
她能听懂他话里的深意,无非是要敲诈她。
可她两手空空,有没有本领,他在她身上又有什么可取的呢?
似乎沈少爷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好好地想了一会儿,半晌后扇子敲敲额头,笑着道:“这样吧,我也不拖延时间,你就陪我一天,明天这个时候我保准你能见到他。”
简锦暗想明天这时燕王的人马应该能查到这里,不再犹豫便点了头,又好奇问道:“我要怎么陪你?”
“怎么个陪法嘛,”沈少爷轻笑,眉梢流转戏谑意味,“你无需管这些,现在就好好睡上一觉,待会我自然会派人来接你。”
简锦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自然睡意难安,辗转一阵子才觉得乏了。
她正要入睡,偏偏沈少爷派人来请她。
简锦也不耽搁事情,随即起身收拾整齐,却是再次注意到上衣崭新,竟是被换了一件。
当即暗道一声不好,避开奴才,转到屏风里揭开外衣,竟不见裹胸,怪不得一致觉得浑身轻盈,没有往日的紧束难闷,竟是如此。
这样说来,她昏迷时有人揭她的衣裳,此时已经知道她的秘密?
她想过在京城时被萧玥揭发,或者是被楚辜看透,却没有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发现,惊愕之余又不免措然。
目前最关键的是,给她换衣裳的人会不会去禀报沈少爷。
如果立即去禀报了……
简锦深蹙眉心,正思忖时,忽听屋外奴才连声催促,立即敛起衣衫,整顿神情。
沈少爷正在大门口等她。
今日太阳有些大,奴才专门给他撑伞,阴影全都罩下来,简锦走进时才看到他脸上扬起不悦。
他看到她的穿着,指责跟着她一块来的奴才:“怎么回事,没给公子换衣裳,就这么一件破衣服,是存心要丢本少爷的面子不成?”
奴才慌张解释:“奴才想着爷还在这里等着,出来匆忙,一时也没顾虑周全……”
沈少爷不耐烦听,草草打发,接着又再看简锦几眼,皱起眉头说:“丑死了,谁给你换的衣服,待会我带你去绸缎铺子看看。”
简锦看他的态度,显然还不知她的情况,虽然觉得奇怪,但这样正合她心意。
心下悄然松了口气,应他一声也就跟着上了轿子。
大约行了一盏茶的功夫,轿子轻轻落地,简锦掀帘看向外面,前面正是一家绸缎铺子。
“以前没瞧见这样好看的衣服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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