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阮聪灵开始排斥对任一航,但不得不否认,在工作上,他确实有着真知灼见,每一次的决定也都在为天远的壮大而铺路,的确是个优秀的领导者。
这一点,阮聪灵已经在公司员工对任一航的评价里,在天远这些年的市场指标完成度上,有了相当详尽的理解。
有了工作上的接触之后,阮聪灵和任一航交流的话题也多了起来。她有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任一航对工作的滔滔不绝里,那是一种充满激情和积极向上的斗志,而且有很强的感染力,和她过去认识的那个温和儒雅的任一航,有着很大的差别。
阮聪灵必须承认,天远集团能有现在的规模,离不开任一航的英明领导。可就是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人,在外人面前做足了功夫,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睿智优秀的商界精英,还对老东家忠心耿耿。可事实上,他却做了一些令人不齿甚至痛恨的事。
阮聪灵每每想起那些记忆片段,想起躺在医院的阮慧灵,想起已经死去阮允环和周晴芳,都想要立刻从任一航身上把自己失去的东西通通讨回来。然而现实的她还没有能力跟任一航对抗,所以,她只能忍。
越来越压抑的情绪导致噩梦频发,两年前遭遇的祸事,还有阮氏夫妇遇难的画面,昏迷不醒的阮慧灵,再一次把阮聪灵折磨得有些难以承受。
早上起来,阮聪灵没和任一航一起去公司,说是有点不舒服,想要请假。
“虽然给你开了特权,但是假条得补,还是得按章办事。”任一航船上外套,“要是真的扛不住就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去医院。”
阮聪灵把任一航送走之后还是心神不定,最后她决定去医院看看阮慧灵。
阮聪灵和上次一样,是偷偷溜进病房的。
安静的病房里,始终只有监护仪发出的声音,除了证明阮慧灵还具有活着的生命体征,似乎没有其他用处。
“姐姐,我想起了一些事,却比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更难受。”阮聪灵看着面色平静的阮慧灵,“一航真的是因为公司才接近我们的么?你知道他的目的么?你知道这两年来,他从没在我面前提起过你么?”
“如果不是我追问,他连爸妈的死都不会告诉我。难道因为他想要得到公司,所以可以昧着良心把所有的事情都隐瞒起来?”阮聪灵凑近到床边,看着睡容安详的阮慧灵。
她们真的太像了,像是镜子里的影像,没人能分得清楚。
“姐姐,你可以醒过来么?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我也没办法分辨,一航到底跟我说了多少真话,多少假话?我更没办法只靠着自己的力量去恢复记忆。我知道两年前的事一定非常严重,不然你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但是姐姐,爸妈已经去世了,就剩下我们姐妹两个了。我已经一个人这么久,你能不能快一点醒过来?”
阮聪灵注视着始终没有给予自己任何回应的阮慧灵,回想着这两年里的一切。她几乎被隔绝在这个世界之外,任一航不让她和外界有太多的接触,她也没有什么朋友,除了文方旭,那个意外结识却也不太联系的心理医生。
他们的关系还是在绝对隐蔽的情况下才建立的,任一航至今都不知道文方旭的存在。
离开医院之后,阮聪灵去了文方旭的心理咨询会所。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文方旭关心,“是休息不够,还是没有按时服药导致有了意外状况?”
阮聪灵左思右想,还在犹豫中。
“你既然来找我,应该是遇到了你自己没法解决的事,连你男朋友都帮不了你?”文方旭问。
“我不想让他知道。”阮聪灵如实回答,“你也知道我的情况,你可以帮我么?”
“帮你?”文方旭一愣,“你说的帮你……是指什么?”
“已经过去两年了,我还是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我现在有点等不及,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通过心理治疗帮助我想起些什么。”
“不管是药物治疗,还是心理治疗,都只是辅助性的行为,关于恢复记忆这种事,我没办法给你十分的保证。”文方旭眼里的情绪开始变幻。
“只要可以帮我找回记忆,什么办法都试一试,不行么?”
“你要知道如果强度太大,可能会对你造成伤害,不管是记忆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难道因为怕这些风险,我就要一辈子当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么?”
曾经的阮聪灵或许还会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因为有任一航爱她,照顾她。可是当被隐藏的事件慢慢浮出水面,她对现状越来越不安,对任一航再也没办法像过去那样信任。没有曾经的不安让她的情绪和想法都发生了太大的变化,尤其在她面对阮慧灵的时候。
“你先冷静一下。”文方旭安抚着情绪激动的阮聪灵,“这样吧,我可以试着通过心理介入帮你做一些思想和心理上的调整,但是能不能靠这种方式找回记忆,我不能给你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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