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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什么?”蒋芳芳接嘴说:“就别在这儿妇人之仁了。再说了,上官紫玉是命数如此,躲过了初一,也逃不过十五。这就叫做‘在劫难逃’。”
事已至此蒋菲菲再也无话可说。
翌日,蒋菲菲醒来发现自己的手机找不到了,仔细想想,最后一次电话是昨晚拨打120。
虽然很不情愿,无奈之际,抱着一份侥幸,她还是再次来到了枫林湾88号院。
手机果然遗忘在二楼上官紫玉的卧室里。
正准备离开时,发现三楼有人说话的声音。
蒋菲菲一惊:难道是安国靖回家了?
为了一探究竟,她疑疑惑惑地上楼了。
上得楼来,循着声音蒋菲菲居然十分意外地发现之前在医院里伺候安博瑞的两位护工!
“瑞哥——”
蒋菲菲激动得泪水涟涟。
难怪千辛万苦的找了这么久,安博瑞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就连神通广大的警察叔叔柳江河都觅不到他的踪迹,谁知道上官紫玉竟然把瘫痪在床的丈夫藏到了家里。
“菲菲,我们终于再一次相见了!”
安博瑞激动的程度丝毫也不逊于蒋菲菲。
“姐姐,你应该可以帮助瑞哥恢复健康,对吧?”
与安博瑞卿卿我我地说了老半天,蒋菲菲终于想起让姐姐给安博瑞治病。
蒋芳芳肯定地说:“没问题。”
“菲菲,你怎么啦?”
安博瑞瞅着蒋菲菲愣神发呆,殊不知她正与姐姐在冥冥中交流。
“嘘——”
在姐姐暗中驱使下,蒋菲菲朝安博瑞做了一个手势,然后在他的身上点了几个穴位。
很快,安博瑞的下肢就有了反应。
这回两位护工再也不敢打扰蒋菲菲,在蒋芳芳的运作下,瘫痪了半年多的安博瑞居然完好如初!
“天啦,莫非蒋小姐是神仙下凡吧?”
看见安博瑞兴奋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两位护工连下巴都惊掉了。
“谢谢,谢谢!菲菲你是我的恩人,更是我的再造父母!”兴奋之余,安博瑞拥着蒋菲菲激动地说:“菲菲,我们重新开始吧。”
蒋菲菲轻轻推开安博瑞,微微一笑说:“瑞哥,我不想待在北京了。”
“怎么,还怕上官紫玉继续伤害你?”安博瑞信心满满地说:“菲菲你放心好了,从此以后有瑞哥我罩着,我看谁还敢动你一根毫毛!”
蒋菲菲一听这话,诧异地问道:“难道瑞哥您不知道上官紫玉被杨慧珠误杀了?”
安博瑞笑笑说:“我纠正一下,是误伤,不是误杀。”
“哦,她,她……”
“对,她没有死,又被医生救活过来了。”
蒋菲菲松了一口气说:“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菲菲,我想等上官紫玉伤好出院之后就提出离婚,然后……”
“瑞哥,您别说了。”蒋菲菲抢着打断了安博瑞。
“怎么,难道担心瑞哥我言而无信?”
“不是的。”蒋菲菲笑着说。
“那是为什么?不会是嫌我老,配不上你?”
“瑞哥您误会了。”蒋菲菲正色道:“十分感谢您看得起菲菲,但是我只想当安国靖的菲姑姑,而不是他的后妈。已经成了上官紫玉不共戴天的仇敌,不想再让纯真无辜的孩子恨我一辈子。”
蒋菲菲的话让安博瑞沉默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蒋菲菲叹了一口气说:“唉!这么些年来在京城当‘北漂’,有幸遇上了瑞哥您,好歹有人赏了一口饭吃。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经历了这么多的人,我终于有些明白了。池塘里的浮萍虽然葱绿喜人,但是没有根基的它只不过是在水面飘着而已,池水一干,必死无疑。我想,哪怕是做一棵墙旮旯里的杂草也好,人家那是脚踏实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蒋菲菲的话,让安博瑞释然了,因此他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回老家呗。”蒋菲菲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回到生我养我的地方,踏踏实实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沉思了一会儿,安博瑞说:“人各有志,瑞哥我也不好强求。这样吧,我打算在你们的老家拓展业务,设立安氏集团分公司,你可以从公司里面挑选几位熟悉业务又能够听从调遣人去那儿招兵买马,开辟一片新的天地……”
没等安博瑞说完,蒋菲菲便急着要婉辞他的好意:“瑞哥,谢谢您为我设身处地的做安排,但是菲菲……”
“你不用急着表态嘛。”善于察言观色的安博瑞打断了蒋菲菲的话,他微笑着,一脸真诚地说道:“回家好好想想,想好了再答复我,行吗?”
几天以后,蒋菲菲与父母一道登上了南下的列车。
直到告别,蒋菲菲还是没有给安博瑞回话,她不是不想回话,只是准备给自己多留一点考虑的时间。
列车启程了,望着车窗外京城那逐渐远去的高楼大厦,蒋菲菲突然在心里默念着:“宁要京城一张床,不恋老家一套房。”
当年就因为这句话下定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今天想起来居然觉得十分的幼稚,甚至很可笑……
2019年3月20日成稿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