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相信安博瑞不会突发脑残,这笔账他应该算得清楚。
“嘿嘿。生气了,安兄生气了。”章大庸觉得自己应该是稳操胜券,也就根本不用计较对方的态度。因此,他嘻皮笑脸地说:“兄弟我也是一番好意嘛。如果冒犯了兄台,只当章某啥也没说。真的,兄弟我啥也不说。”
要说章大庸这么些年当官就没有白当,别的不论,没准心理学这门功课的成绩真的能够拿个优秀,考个99、100分啥的。
怒发冲冠的安博瑞果然偃旗息鼓了。像个出师不利的挂帅将军,安博瑞蔫不拉几的悄然坐回沙发上。
静观其变的章大庸意识到此番有戏了。不过他知道,若想让对方就范,还差临门一脚。
于是,他抬头看一眼对面墙上的挂钟,故作正经地说:“到点该下班了。安兄,不好意思。目前廉政建设抓得紧,我就不方便留您用餐了。”说着,他又从大班桌的抽屉里取出之前安博瑞奉献的红包,装模作样地说道:“这玩意儿您还是收回去吧,以后也少搞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看来此人这招“欲擒故纵”的策略还真是用到了点子上,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安博瑞轻轻的将桌子对面章大庸推过来的红包给推送回去,然后努力挤出一些笑容,说:“章兄,赏个脸,晚上咱聚一聚。”
“就咱俩?”
章大庸试探着说。
安博瑞倒是挺爽快,他说:“当然,还有蒋秘书。”
“噢。”为了进一步将事情坐实了,章大庸拿腔拿调地说道:“兄台的美意,也是盛情难却。只是兄弟我担心喝了几杯小酒就……。”
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无意搭讪,安博瑞接嘴说道:“没事儿,三杯老酒下肚子谁还不都是满嘴喷臭沫子。”
“嗯。”章大庸觉得对方在跟自己打太极拳。心中老大的不乐意,难道吃个饭和女人耍耍嘴皮子逗逗乐还用得着你首肯?因此他有些懒慵打个哈欠说:“哎呀,差点儿忘了,晚上我还有个饭局。安兄,对不起,晚上您和蒋小姐就请便吧。这个,我真的不能收了。”说着又将大红包推到安博瑞的面前,起身就准备走人。
“得,”安博瑞着急了,赶紧拦住说:“章行长,不就吃个饭嘛,上哪儿不是吃。章兄您就给个面子,晚上还是让我和蒋秘书陪您喝几盅得啦。”
“哎呀,安兄总是这么强人所难。”章大庸胜利了。他重新坐了下来,这回也不推辞,悄没声的将安博瑞推回他面前的红包揣进兜里。然后,他得意地奸笑着说:“不过,您是知道的,兄弟我就喜欢和漂亮女人闹着玩儿……”
男人和女人闹着玩儿,作为朋友和熟人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
当然这只是因为旁人不会从歪的、邪的方面去理解的结果。但是作为正在进行交易的两个心照不宣的男人,他俩都知道此话的内涵实在是“地球人都知道”。
章大庸已经摊了牌,安博瑞似乎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既然妥协了,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事实说明安博瑞不愧是精于世故、老谋深算的过来人。虽然章大庸的话确实让他感到自己被人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墙角,但这仅仅是一刹那的事情。很快他就回过神来——章大庸的话说得如此隐晦,就看你怎么理解,怎么解释了。
正如某部抗日剧里的主角李云龙同志的对敌策略:你有你的打法,我有我的战术。你章大庸说的话,我安博瑞为什么非得按照你的意思来理解呢?
于是,他用同样是蛮隐晦的语言回应说:“您和蒋秘书,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安兄够意思。”章大庸太自信了,这回他还真没有意识到安博瑞是和他打太极,反倒对上述回答很是满意。末了,他笑吟吟地假意问道:“要不在这儿吃个便饭?”
安博瑞推辞说:“就不麻烦了。”随即,他又忍不住提醒章大庸:“不过,贷款的事儿还得烦请章兄多多费心。”
“好说好说。”
这回轮到章大庸爽快了。
一场并不光彩的交易就此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