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切切的风声和哭声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
她以为躺着听不明白,于是从床上坐起身来。又仔细聆听了一回,除了室外聒噪的蝉鸣再没有其他的杂音。
“哎呀我的妈呀,吓死了,吓死了。”蒋菲菲终于相信刚才确实是出现了幻觉,于是轻轻拍拍胸口,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起来。
以前,偶尔失眠的夏夜里,听见室外的蝉鸣她总是厌烦得双手捂住耳朵,甚至找来药棉把两个耳孔都塞个水泄不通。
奇怪的是,今晚萦绕在耳边的蝉鸣却是如此的亲切,甚至比儿时妈妈低吟的摇篮曲还要温馨。
现在,耳边听着这蝉鸣,再次回想刚才的梦境,蒋菲菲觉得自己犹如从阴森幽暗的魔窟逃回了阳光明媚的温暖人间。
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让人浑身轻松,她打了一个哈欠,倦意重新袭来。
蒋菲菲似乎高兴得有些早了,就在她第二个哈欠还没打完之时,梦境中阴森森的风声和女人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声又在耳边重新响起!
突如其来的惊秫让她感觉自己顿然间从阳光明媚的温暖人间又重新跌回了阴森幽暗的魔窟。
不但如此,已然是心惊胆战的蒋菲菲甚至隐隐约约的感觉这无比恐怖的声音并非来自屋子外面,居然就出现在自己的这间屋子里某个角落。
“天啦,难道真的有鬼呀!”
生性胆小的蒋菲菲吓得差点儿喊了出来。惊恐万分的她一把抓过身边的毛巾毯,闭着眼睛连头带脚的把自己整个的裹了起来。可是这样做并不解决问题,奇异的哀声仍然不绝于耳。有些绝望的她突然想起这儿装配了电灯床头开关,于是壮起胆子从毯子里伸出手去,抖抖索索的捺了一下电灯开关。
奇怪了,电灯开关“叭”的一声响过之后,刚才还在屋子里游动的哀声一下子便噶然而止。
虽然如此,蒋菲菲蜷在毯子里仍旧半天也不敢动一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死死的闷在毯子里的她大气不出的聆听着着周围的动静。
幸运的是,令人惊骇的声音没有再次的出现。
她用手悄悄的撑起毯子的一角,明亮的灯光似乎给人传递了一点暖意和抚慰。蒋菲菲咬咬牙,猛的一下掀开了毯子,露出了头脸和大半个身子的瞬间,闷得满头大汗的她立刻就感受到了,这清新空气是何等的凉爽和惬意。
这时,蒋菲菲依然紧闭着双眼,她害怕一旦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身白色衣裙、披头散发的女鬼。
闭着眼睛的蒋菲菲强迫自己定下心来。耳边听着室外的蝉鸣,她终于勇敢地睁开了双眼。
在明亮的电灯光照下,她有些惶恐的疾速审视了这间不算太大的卧室。还好,屋子里除了家具还是家具,并没有什么想象中的女鬼和青面獠牙的摄魂夜叉。
作为一位知识女性,蒋菲菲相信的是科学。况且,上大学时她还选修过哲学,因此,研究过唯物主义的她不可能会相信迷信。
至于上帝和阎罗王,至于妖魔和鬼魅,夜里听见猫咪叫春都会吓得要死的蒋菲菲虽然并不相信它们的存在,可是,从影视作品中获知的鬼魅魍魉形象却犹如喜欢黏着糖或者糕点的苍蝇,怎么驱赶都无法叫它们销声匿迹。
今天晚上出现的这种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望着耀眼的电灯,蒋菲菲不得不再三的询问自己。
是呀,如果说世界上有飘拂不定、隐形匿迹的鬼怪存在,信仰唯物主义的她肯定要斥之为无稽之谈。如果要否定神鬼之说,那么耳边一再出现的怪异声响又作如何解释呢?
或者还是因为自己对刚才睡梦中的情景印象过于深刻的原因,以至于苏醒之时仍然会让幻觉余留片刻。
蒋菲菲又拾起了已经否定过的理由来安慰自己。
可是这也不对呀,难道这幻觉也会阶段性的反复发作,一会儿消失,过一会儿又要再次重现?
如果是这样的话,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在精神方面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亦或这就是精神分裂症的发作前兆?
也许明天真的就该前往诊所去看心理医生?
反复的考虑这些问题,蒋菲菲觉得头都大了。她的心里顿然产生极度的恐惧,如果真的确诊为精神病患者,她觉得自己应该连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勇气也没了。
这样想着,静静的躺在席梦思上面的她觉得钉在屋子天花板上的电灯很是刺眼。
于是,她伸手捺了一下电灯的床头开关。
没了灯光,暗夜又重新回到了眼前的世界。
“啊----”
没过几分钟,正要作好数羊准备的蒋菲菲吓得失声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