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流露出极大的不满,甚至在电话那头说话的语气变得有些过重。
“何安宁,你这人是真没心还是假没心?”
这话怎么能说我呢?
明明就是她那傲气孤冷的侄儿没心没肺,这种没心的话怎么能跟我搭上边儿呢。
于是我咽了咽口水,想要反驳她两句,却听到时歆婷在那边质问我的声音。
“难道你不觉得这几天无论是网络还是新闻,清一色的没有任何关于时代集团的新闻吗?”
被她这样一问当即有些怔愣,仔细回想了下,事发三天了,这一次网络好像出奇的安静。
暂且别说这么有刺激性的新闻,单单就平时一个经济新闻,时代集团都能上个头条。
“都是时向南花了几个亿才压了下来,他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你吗?否则你现在还能很悠闲地走在大马路上吗?”
纵使时歆婷这么说,我还是在电话这边无声的冷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为了保护秦嫣然?”
时歆婷没给我继续往下说下去的机会,接下来劈头盖脸的又是一顿。
“还是高等学府毕业的呢,怎么思维逻辑性这么差,我现在都后悔找你做盟友了。这个消息要是被爆出来,当然最大的受益者是秦嫣然,舆论导向都会倾向于她,所有的口水都能将你淹死,她巴不得所有的网络新闻都是这些,可是偏偏让时向南堵住了那帮记者们的悠悠之口,所以对于我这个侄子,你也别轻易下论断,好好用心想想。”
我被她怼的顿时哑口无言,可是我就是个轴的人,纵使时向南明理暗里为我做过什么,可是他说的那些话句句都刺穿着我的心头,而那一句“生下孩子,我们离婚”也成为了我最痛最难过的地方。
我和时歆婷的一场对话后,思维一时陷入了混乱的状况。
很多事情就像是一锅粥,怎么搅都搅不开的样子。
最终我只记得时歆婷说她现在在时家庄园,有个身体的检查报告不方便去取,叫我现在有时间的话替她去沪市二院帮她取个妇科检查报告。
既然她都开口了,我也不太好回绝,只好整理了自己的情绪之后,开车帮她去取。
沪市二院我再熟悉不过了,这里我都已经反复住过两回了,所以我熟门熟路的走在医院里找到妇科,找来护士说明了来意。
可是医院非要给受检者打个电话,才准许我把检验报告拿走,于是我便在医院的走廊里漫无目的的溜达会儿。
就在我靠在窗户分神的想着时歆婷那些话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走廊的那边蔟簇的有急促的脚步声。
我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去看,整个人就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抓住。
他把我摁在墙上,让我动不得分毫,慌乱中我闭紧了双眼,可当所有的脚步声停下的时候,入眼的却是一张狰狞的脸。
可是我并没有听到他说什么,整个人便腾空被他一把抱了起来。此刻反应过来的我,止不住的用尽力气拍打着他,甚至狠狠地掐住他的手腕:“时向南,你放开我,混蛋,放我下来。”
他不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太过阴骇,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只见着我的指甲深深的陷进了他的肉里,甚至在我挠他的时候已经有无数的血痕,他竟然还能这么忍。
我顺势紧紧的咬着牙,就这么不顾一切的抠着他的手腕,可是他却依然不松手。
血就这样嘀嗒嘀嗒的往下流着,我看着被我挠的血印子,忽然间冷冷的笑道:“时向南,你放了我,你的小恋人刚刚没了孩子,跑过来找我做什么?”
反观时向南,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恐怖,就像是天降暴雨般阴擦擦的,如果不是我现在在他手上,看表情,大概他掐死我的心都有了。
走出医院,时向南一股脑的将我塞进了车里,而后阴冷的看着我,却对付宸吼道:“开车!”
“何安宁!你就这么不愿意留着我的孩子?从上一个到这一个,如果不是我将你带走,现在是不是都已经躺在手术台上了?嗯?”
时向南再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盯的死死的,眼里就像有两团火,要将我烧穿似的。
他见我不说话,便掰过我的脸,让我直视着他:“何安宁!说话!”
原来他以为我去医院是要打掉孩子,那么他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现在想想,时歆婷还真是聪明,她不问我在哪,她大概也明白即使问了我也不会告诉她的,所以就耍了个小聪明让我帮她来取东西,顺便通知了时向南。
我真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他们姑侄还真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