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胭这样部署的同时,锦安那边自然也得到了这个消息,他直觉便是有些疑惑,可是这毕竟是赵国的家事,自己没有说话的余地,现在嘉和帝离京自己更加要一切小心谨慎,以免一不小心被人冠上什么“居心叵测”的名声,更何况,现今西晋那边也除了一桩另自己万分挂念之事——西晋边城一年一度的梅雨导致了洪灾,因为是边城临近赵国,所以每年要治理都需要有赵国的配合,可今年赵国这边却借故拖延迟迟不肯配合,导致洪灾泛滥,边城百姓饱受洪水之苦,西晋国都距边城又相去甚远,其他的法子又太过劳民伤财,西晋的王上传讯想要锦安从中说和,毕竟是有求于人,自然要和缓些才是。
锦安扶额,现如今嘉和帝不在宫中,代为执掌朝堂的便是薄家,今年水患为何被赵国借故拖延,这个原因自己不用想也知道,为了两国邦交,薄家不可能一直拖着,最终是要相助的,可是多耽搁一日边城百姓就要多受一日苦楚,薄家好不容易抓到自己这个软肋,不会这样轻易松口的。
百里栀今日代替锦安去了薄家府上说和,被薄家好吃好喝的供养了半日,末了,提到正事的时候,薄家却打起了哑谜,只说皇上不再不能轻易做决定,还请锦安稍等几日。
百里栀回宫后气的直跺脚:“那个老狐狸!不愧是朝中老人,一句话能拐上八个弯!谁不知道整个赵国几乎都是仰仗他呢,现在倒是要等皇上的旨意了。”
锦安只是冷笑,看来薄家终于要对自己出手了,若是旁的也就罢了,这件事情涉及到赵国百姓,自己无法坐视不理。
“明日咱们再去长宁宫走一遭。”锦安道。
“长宁宫?去哪儿做什么?”
锦安扯扯嘴角:“自然是服软去,事情总要解决的。”
“服软?不是对薄丞相?”
锦安眯眸:“我早就说了,这源头在宫里。”
……
这日的阳光晴好,薄胭难得的好心情,用过早餐后便带着赵雪言到后院的银杏树下乘凉。
巨大的树冠在院中洒下一片阴凉,薄胭坐在秋千上,远远的看着赵雪言同佩瑶在池塘的一边数锦鲤,薄胭心中一暖,好像许久没有享受这样惬意的时光了。
赵雪言倚在佩瑶的怀中,也是久违的露出了笑容,转头看向一旁的薄胭,心中暖意更甚。
薄胭舒了一口气,刚想起身去到她二人身边,外面又小太监来报:“禀皇后娘娘,西晋太子求见。”
薄胭起身的动作一顿,眼波流转,勾起一笑意,他比自己预计的来的早了些。
……
赵雪言依旧倚在佩瑶的怀中,却是神思不定的总往薄胭这边瞟,薄胭捧着茶盏对他点头笑笑,示意无碍,赵雪言心下稍安,这才移开目光,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池中的锦鲤上。
锦安看了看薄胭与赵雪言之间无声的互动,轻轻挑眉:“恭喜皇后娘娘,同太子殿下的情分一日千里啊。”
薄胭淡笑着收回目光,对着锦安比了一个请的姿势,不紧不慢道:“这是今年新进的龙井,太子尝尝。”
锦安抿了一口茶:“听闻今年南方雨水大了些,好些茶叶收不上来,看来皇后娘娘的宫中并没有影响。”
薄胭只当做听不懂锦安的弦外音,只是笑着继续道:“本宫不过一介女流,不懂外头这种种,只管品茶就是了。”
锦安摩挲了一下茶杯,轻轻眯眸,薄胭这是扮猪吃老虎啊,自己刚刚提到水患,她却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摆明了要自己挑明了说。
这个时候谁先开口便是沉不住气,就是输了,锦安深感面上无光,可是锦安却没有办法固守一贯的高傲冷漠,一想到边城的百姓正饱受苦难,锦安不得不抛下颜面,率先开了口:“娘娘,明人不说暗话,到底要如何你才能准许赵国相助边城。”
薄胭扯扯嘴角:“太子殿下这话就严重了,本宫区区女流,后宫不得干政。”
“娘娘应该知晓,赵国与西晋的关系一向和睦,若是为了一个边城而闹得不快,恐怕伤了素日情分。”
薄胭慢慢倒了一杯茶:“赵国与西晋为友邦,出手相助是自然的,只是此次水患也影响到了赵国,赵国自顾不暇,总要有个余地叫赵国缓和些才能伸出援手吧,这该是人之常情,还望太子殿下理解,若是上升两国邦交,恐怕不好。”
锦安笑笑:“娘娘心思机敏,斯年自愧不如,此次涉及到西晋百姓,还望娘娘体恤。”
薄胭闻言,捧着茶杯的双手一顿,下意识低下头,若非非常时期,自己是绝对不愿用这一点去威胁锦安的,百姓无辜,水患无情,自己与锦安煮茶对饮这片刻,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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