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有什么事?”
“王妃娘娘,你看我这小女儿,您收了她吧,做丫鬟做厨娘,草民只求您能赏她一口饭吃,不叫她饿死。”那老妇说着便哽咽起来,显然这个决定让她十分的痛苦。
但是她有什么办法呢,家里本就艰苦,全靠儿子在江里讨一口饭吃,可是前几日大雪不停,儿子为了扑鱼已经失足死在了江里,连尸体都找不到。只剩下她们娘两,她死了不要紧,可怜她的女儿啊。
这,白锦有些为难。施粥此举她已经是无法阻止,但是她不能开了收留的先例,这算什么?若是有第一个人,大家都要进越王府,那王府就是再有钱也养不起这么多人。
更不要说,王府里还有许多的原本就伺候着的丫鬟女眷,万一出了什么事,她怎么向周越交代。对待扰乱朝政的奸臣贪官,她可以狠下心对他们的求情弃之不顾,但是对于苦苦哀求的百姓,白锦实在是做不出这样弃之不顾的冷酷。
“大娘,你若是缺银子,越王府可以给你。但是你的女儿,正是花季,以后该是许个好人家的。何必入了王府做奴婢呢。”
正在白锦为难不知如何作答的时候,身侧突然间一暖,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白锦心中一喜——他来了。
周越一个眼色,丛书会意偷偷塞了十两银子在那妇人手里,便带着他们去排队了。
周越伸手牵着白锦往府里走,一边走一边不忘说道:“怎么出来了,手这么冷。”
白锦的一双手都被他温暖的掌心紧紧的收拢着,浅笑道:“我想出来看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该怎么做他们都知道。再说了,这里人多眼杂的,你要是出个什么事,我得多担心。”周越虽是欢声细语,但是白锦一想到刚刚的场景,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她自诩身为当朝长郡主,在各个朝臣势力中都可以左右逢源如鱼得水,但是方才不过是一个民妇的要求,她都不能做出最为合适的解决方法来。若不是周越及时出现,她是真的不知该如何做。
这样想来,白锦便有点沮丧。她娇生惯养锦衣玉食,也因此不懂人间烟火。
周越瞧着她那个样子,哪里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的为难我都懂,这样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你的强项。”若是她真的一时心软放了那个姑娘进王府,那才是真的乱了。
白锦点点头,周越说得对,她的强项的确不再这里。就像若是真的让她去经营一家商行,她绝对是不如人家漕帮做的好。若是论起女工女红,她也绝对比不过刘家小姐。
“不过,阿越,施粥这个主意是谁提出来的?”
周越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一般除出了天灾,权贵世家哪怕是为了名声考虑,也会做出一系列表示,施粥不是再平常不过了吗?
“若是以往自然是应该如此,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白锦一边说,一边用指尖在周越的掌心划过写下了一个字。
——漕。
漕帮的漕。
周越正了脸色,眼眸也变得幽深。
他知道白锦在担忧什么了——她是怕有人从中作梗?
可是,怎么会?
要知道漕帮能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地位有一大部分原因都是依靠了江州百姓的支持,漕帮就算是要对他们下手,也不会从在江州百姓身上入手吧。
“阿越,我说的是……”白锦又在周越手上划过,落下一个“欢”字。“他绝不是个正常人,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朱欢是个疯子,周越是知道了。但他觉得这位曾经的师兄虽说是性格偏激,为了刘颂蓉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但是应该,大概,不会把刀放在他从小生活的江州之上吧。
周越没有注意到的是,他心里对于此也已经有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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