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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以莎送走洪佑森, 打着哈欠回家,再次栽倒。
她本想来个回笼觉,但半天也酝酿不出睡意,满脑子都是刚刚天台吹风的场景, 最后一咕噜起身,钻进浴室洗漱。
大年初一,全民休息, 想叫个外卖都没人送。洗完澡的乔以莎去冰箱里翻了包吃剩一半的面包, 嚼在嘴里,开始干活。
她找出外婆留下的几柜子古籍, 吹吹灰,搬到书桌旁。
除夕夜得到了一个关键信息——血族要找狼人。
虽然不知道到底要找谁,找来要做什么, 但女人的直觉告诉乔以莎, 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在搞清楚事情之前,她得把洪佑森藏好了才行。
她记着好像有种能够隐藏狼人气味的药剂……
她正襟危坐, 撸起袖子搓搓手, 准备开干了, 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洪佑森发来消息:“我到家了。”
乔以莎回复:“好。”
放下手机, 正要翻开书, 又震了。
他问:“你吃饭了吗?”
乔以莎:“吃了。”想了想, 又发一条。“不要打扰我, 说了要闭关, 干正经事呢。”
消停了十秒钟, 他回复一个字:“好。”
乔以莎再次翻开书,但好半天都没太看进去,眼神总是不自主地往手机上瞄。拿过来三四次,他还真的不发消息了。
乔以莎撇嘴,忍不住骂了一句:“妈的……”
她起身去冰箱翻了一瓶镇定药水喝了,正式开始闭关。
一闭就是一周。
阴阳倒转,昏天黑地,乔以莎熬得像个地狱使者,最后在初八早上,搞出一瓶不知道好不好使的冰蓝色药水。
房间里黏黏糊糊不像话。
她蒙头大睡,一直到傍晚时分才起来,浑浑噩噩看了眼时间,马上要迟到了。她爬起来,简单洗漱之后就往外冲,到门口时下意识去抓假发和眼镜,后来忽然想起什么,停在当场。
好像身份已经暴露了……
她冷静了一下,站在镜前打量自己,体形消瘦,脸色苍白,又有点黑眼圈。她昨晚洗了澡,过一夜头发有点爆炸,整个人像只没吃饱饭的狮子狗。她抓抓脑袋,在脑后盘了个发髻,又换了一身纯黑的素装。
再看,实打实像是去参加葬礼。
她有点崩溃,好歹小别一周,亮相是不是该讲究点。
她想化个妆,可时间着实不允许,最后只涂了点口红,披上风衣,挎着装满药剂的背包前往洪佑森家。
去时气势汹汹,临到门口又有点怂了。
她在院子里踱步两圈,想探寻房内情况,小别墅一如既往毫无动静。她蹑手蹑脚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上,偷听屋里声响。
还是安安静静。
乔以莎拿出手机,刚想给洪佑森打个电话,忽然听见身后一道声音——
“你在做什么?”
乔以莎吓得差点叫出来。她扭过头,洪闫德神色冷淡地站在院子中央。他夹着公文包,一身深色西服外面套了一件呢子外套,好像刚刚工作回来。
乔以莎想起刚刚自己偷听墙角的愚蠢造型,甚是僵硬。
这爷俩风格如出一辙,目光平静,却隐含着杀伤力。乔以莎顶着洪闫德泰山压顶的气势,强行解释说:“刚刚……我敲门没人应,我以为没人。”
洪闫德走上前来。
“不会没人应,阿森在家。”
乔以莎侧身,看洪闫德掏钥匙开门,她默默跟了进去。
之前的咒术都已不见了,房间又回归从前的古朴沉重。
两人在门口排队换鞋,气氛有点说不出的尴尬。乔以莎为了打破宁静,蓦然冒了句:“装饰都收拾利索了?”
洪闫德回头看她一眼:“不是收拾的,自己消失的。”
乔以莎:“哦。”
她严重怀疑自己闭个关闭成弱智了。
洪闫德先行走进客厅。楼梯处传来声响,洪佑森从房间里出来了。他好像刚睡醒,头发蓬松,迷迷糊糊的样子犹如一发利箭直接贯穿乔巫师的心脏。
她两眼放光,盯着那肉包子。“我这就过来!”她大步朝他走去,客厅里的洪闫德不紧不慢道:“请等一下。”
乔以莎转头,洪闫德淡淡道:“请来这边一下,我有点事跟你谈一下。”
单是被他看一眼,无形的压力便扑面而来,乔以莎感觉自己脖子上像拴了一条链子,硬生生被洪闫德牵到茶几边。
他抬手:“请坐。”乔以莎僵硬入坐。洪闫德解开领带,他这西装革履的社会精英打扮让谈话氛围自觉肃穆。
洪佑森也下楼了,乔以莎余光偷瞄,见他直奔厨房,打开了冰箱。
说实话,有点气。
一周没见,她还不如肉罐头吸引人。
保姆不在家,洪闫德亲自泡了杯茶,递给乔以莎。
“乔小姐,我就有话直说了。”
乔以莎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洪闫德:“之前阿森说,你帮他提高成绩是因为你制作了药剂。”
乔以莎承认:“对。”想了想,又觉得应该再往自己脸上贴点金,淡定道:“当然,除了药剂以外,我也帮他讲了点题,基础知识我肯定是会的,这点请您放心。”
洪佑森从厨房过来,不知吃了什么,嘴里包得鼓鼓的,还在咀嚼。
洪闫德问:“年前给你的复习材料你都看了吗?”
乔以莎:“…………………………”
不该多嘴。
乔以莎镇定点头:“看了。”
洪闫德默默注视她,经过之前一茬,他显然没有那么容易上当受骗了,他从公文包里掏出纸和笔,在茶几上写着点什么。
乔以莎有种不祥的预感,巫师的直觉告诉她,前方高能。
果然,洪闫德写好后,将纸笔一起递给她。
“请你解一下上面的几道题。”
“……”
乔以莎脑门开始冒虚汗,洪佑森从桌上拿了杯茶水仰脖灌入。
浓浓的生活气息,与她境况正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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