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的事儿。
前日,李大河从便宜坊送了半扇新鲜的猪肉回来。照例,送了三分之一去京华堂给孩子们改善伙食,其余就留在家里。
今日赵氏眼见天气有些冷了,就去地窖里转悠,先前这里被娇娇放了七八个大冬瓜,各个都有几十斤。冬日临近,没了青菜,这冬瓜就成了赵氏的心头好。
猪排骨剁成块,熬汤,放些冬瓜块,要出锅之前放一把细粉丝,撒一些海米,滋味鲜甜又暖身。
林家老少都极是喜爱这道汤,就着新出锅的白米饭,两个炒菜,人人都是吃的心满意足。就是林大山,心里存了事,也没比别人少吃一点儿。
待得饭桌撤下,照例是全家人的闲话儿时间。林大山这才说道,“爹,我很多同窗友人,寻到我跟前,要把家里子侄送到咱们京华堂读书。”
“哦,还有这事?”老爷子皱眉,疑惑问道,“记得当初你在县学读书,你的同窗都算不得友好,多半是清高傲气之人。他们怎么会起意让家里子侄到咱家学堂读书?”
“爹说的是啊,”林大山点头,好似想到什么神色很是不好,继而说道,“我寻了个借口,没有应下,然后找人去打听了。他们要送来的根本不是子侄,是别人托到他们头上的,听说都是各个府邸里的小厮或者老账房家里的孩子。这明摆着是要偷师,看中我们京华堂的算学好用了。”
老爷子不等说话,董氏却是不高兴了,“我记得你读书时候,那些人可是没少欺负你,笑话你是农家小户出身。就是最近一二年,你在顾家做先生,他们才偶尔有所走动。如今知道我们家里有本事了,就都找上门来了。不成,他们当我们家是什么了,好欺负啊!”
娇娇虽然年纪小,但灵魂却是成人,自小听着奶奶念叨琐事,也都记在心里呢,自然知道四叔的同窗算不得品行好。
于是,她也附和奶奶道,“倒不是咱们家里敝帚自珍,说到底,将来总要把这算学传出去。但如今不成,多少家里都盼着孩子学成了,出去找份差事养家糊口呢。若是教会旁人,倒不至于饿死自己,总是失去了先机。更何况,这些人还同咱们家没什么交情呢。”
老爷子点头,应道,“起码三年,这三年咱们四个村子的娃子都站稳了脚跟了,外人再学也就不怕什么了。”
说完,他敲了敲手里的烟袋锅,嘱咐儿子,“大山,若是再有人求到门前,你就推到我头上。就说家里要留着这点儿小本事给后辈谋生,以后有机会再传授给大家。另外,若是有人扯了顾家少爷说事,你就说他本就是你的弟子。”
“好,爹。今日还真有人说起天泽,我也是这么应着的。”
林大山赶紧应下,众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儿,这才各自散去。
娇娇颠颠跟着奶奶和娘亲嫂子们去四婶院子,一转眼离得上一次照蛋,又过了八日了。
这会儿是黑天,倒也不用拉窗帘,不过是点两只蜡烛就好了。
众人一起动手,很是麻利。最后只挑出四五只寡蛋,许是上次照蛋有些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