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慕青悄悄离开,去所谓的正房去看看,那个狠毒的二娘和古丽娘那没良心的爹,到底是何方神圣。
还没进院子,就听到呯呯嗵嗵的声音,估计摔了不止一个瓶瓶罐罐啊,是什么让里面的人这么疯狂呢。
“灵儿那个死妮子,去了什么地方?”里面有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碧玉滕花玉钗插在两端,高髻上面插了一个点翠孔雀开屏金步摇,点翠嵌珊瑚松石葫芦头花,上身紫缎掐花对襟外裳,下身银红色百叠千叶裙,浑身上下很是气派,值不少钱啊。
铁慕青倒挂金钩,从屋檐下的窗户往里面看,妇人好像是发泄够了,接过身边丫鬟递过来的一杯茶水,放在嘴边,抿了几口。
跪在地上的两个身材壮硕的老婆子,抬起头,小心翼翼陪笑着回答说道:“回夫人,那个小妮子,不管怎么整治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她都不反抗,身上没有几两肉,没想到还是个硬骨头。”
妇人气得浑身哆嗦,又把手里的杯子仍在地上,面色狰狞骂道:“那个贱人,已经死了,居然把全家的家当全部藏起来了,想留给她那个不知道死活的破烂货女儿。哈哈,幸亏我占得先机,把那个贱人的女儿给卖了,等过段时间,对外声称生了疾病死了,那些东西,还不是到我手上。”
“夫人说的是,不要为了那些小事,气着身子,这个家还需要你管着呢。要是被人钻了空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站在夫人身后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妈妈,给夫人轻轻地锤着肩膀,讨好地劝解着。
“奶娘说的是,天色不早了,老爷怎么还没回来啊?”妇人面色稍缓,“你们都起来吧,继续看着灵儿那个贱丫头,一有都动静赶紧捞来回我。”
被妇人叫做奶娘的妈妈,苦着脸,不知道怎么回答。
妇人的脸瞬间阴沉下去,冷声问道:”是不是又去了那两个骚蹄子哪儿了?”
一想到那个迂腐的丈夫古老爷,妇人就来气,当年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那个原配死了,没良心就去了百花楼借酒消愁,没两天,这愁消掉了,还从百花楼赎回两个窑姐儿。真真地好笑,不过现在半辈子过来了,也由着他,只要能拿到苏氏留下来的财产,其他的都不重要。但没想到那个缠绵病床将近一年的贱人居然把全部财产藏起来了,包括脚下这个宅子。
好手段啊,原本以为抢到了管家的权利,逼死了苏氏,还把她女儿给卖了,这财产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等把那个贱人埋了之后,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这能不气死人吗!
“夫人,你也别生气,那两个浪蹄子,翻不出什么风浪的,说不定哪天老爷就厌烦她们了。我们该小心的是顾姨娘,她可是生了儿子的,要不然我们辛辛苦苦找到的财产,要便宜她们了。”奶娘在边上劝解说道,夫人到现在还看不开,老爷子那个混蛋性子,谁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样子啊。
原本还想看看传说中的古老爷是什么样子的,现在没兴趣了。从妇人口中得知古老爷正在两个窑姐儿那儿,铁慕青才没兴趣看那个老混蛋和窑姐儿妖精打架呢,长针眼。
亲生女儿不见了,也不去查找;发妻去世,没出孝期,还去逛花楼,这古老爷还真不是东西,古丽娘有这样的混蛋老爹也是倒了八辈子霉。
铁慕青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古府,直奔客栈。客栈的门已经关了,铁慕青是从窗户爬进来了。
古丽娘从铁慕青离开之后,坐立不安,听到动静,古丽娘点上灯,问道:“小姐,怎么样?有没有见到我娘?”
看着古丽娘那双殷切的眼神,铁慕青心疼地不好说出口,面露难色。
古丽娘看到铁慕青的表情,猜到了八九分,心沉到了谷底,身形一晃,要摔倒在地上。
铁慕青一把拉住她,扶她坐到床上,轻声说道:“节哀!”
一个人最大的痛苦和遗憾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在,让人连弥补的机会也没有。
古丽娘眼里不停地流下汩汩泪水,担心哭声吵到别人,古丽娘趴在被子上,放声哭起来,身体不停地抽搐着。有好几次岔气,但在铁慕青的帮助下,顺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