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聂秋文不信,看到亲大哥过来,越发抱紧了床柱子,冲聂秋染嚷道:“我不信,你骗人!”其实这话崔薇也不信,聂秋染一副看似好脾气的样子,实则阴死人不偿命,不过这话她不敢说出口,偏偏聂秋文这倒霉孩子却是张嘴就说来。聂秋染听他这样一说,也不生气,脸上反倒是露出笑意来,回头便四处找了找,转身出去没过多大会儿功夫,再来时便递了一根约有手臂粗大腿长的洗衣棒给崔薇。
崔薇嘴角不住抽搐,迟疑着将这洗衣棒接了过来,傻愣愣的望着聂秋染:“聂大哥,这是干嘛?”
“是用来打我的!”聂秋文抓着床柱子,忍不住愤愤的道。
“对,打他!”少年一脸温柔的笑意,手里提了一个洗衣棒说让她打人的话,这怎么看怎么有种异样的违和感!
崔薇顿时眼皮一阵乱跳,不是刚刚还说得好好的吗?一句不回去好好哄哄就是了,怎么聂秋染就出去找了这样粗一根洗棒进来要她去打聂秋文?崔薇本能的就要拒绝,那头聂秋染已经冲她温和笑道:“崔妹妹只管去就是,这是你房间,我不好贸然进去,今儿秋文挨打一回,他就会随我回去,不会给你添麻烦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聂秋文脸色黑了大半,一边道:“打死我也不回去,我今儿晚上就睡在这儿了,我明天也不回去,等爹走了我再回去!”聂秋文一听到这儿,便大声的冲这边喊了两句。
虽然说聂秋文这话确实有些令人想揍他,不过若是打了人恐怕要被这小子记上不说,回头要是孙氏闹将起来,又是一场麻烦,更何况这两兄弟闹事,崔薇可不想插手进去,聂秋染是个腹黑阴险的,反正聂秋文不是他对手,自己就算只看戏他也能将人弄得走的,又何必多此一举。那头聂秋染像是看出了崔薇心里的犹豫一般,一边就冲她气定神闲的笑了笑,像是笃定她会出手一般:“崔妹妹放心,今儿你打了他,明天我让他过来替你做些事儿,保准不敢记恨的。”连后路都给她想好了,崔薇不知为何,突然间觉得自己像被赶鸭子上架一般,硬着头皮又摇了摇头:“聂大哥,这样不太好吧?这洗衣棒这样重,万一真打到哪儿就不好了,要不找个细点儿的竹棍儿吧。”
聂秋染那句让聂二挨了打不敢记恨还来给她做事的话令崔薇真有些心动,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离谱,但崔薇相信聂秋染做得到,不过打人是很痛快,尤其是这聂秋文竟然敢跳上自己都还没有躺过的床,令崔薇有些牙痒痒的。
“不怕,我父亲一回来他便要挨上一回,早习惯了,皮厚得很!”聂秋染摇了摇头,一句话说得聂秋文险些哭了出来,听聂秋染这话聂二就知道他大哥是真有些不大痛快了,虽然还笑着,但心里却是犯怵,哭丧着脸乖乖从床上蹭了下来,一抱扑向聂大郎,抱着他大腿嚎哭了起来:“大哥,不要打我,我想留在崔妹妹这儿吃顿饭,是吃肉,大哥,求求你了。”
虽然说平日调皮捣蛋的,不过聂秋文到底也只有十岁多一点,比崔敬平只大了几个月而已,他若是无法无天的闹腾,聂秋染还能收拾他,可这会儿见他苦着脸哀求,不知为何,平常软硬方法都不吃的聂大郎看到他这模样,又见到崔薇屋里冷冷清清的样子,倒是犹豫了一下,半晌没有回答。
一旁王宝学早溜到厨房里躲好了,这家伙一点儿没有兄弟义气,他不止是怕聂夫子而已,对于聂家这个名声在外的聂秋染,他同样见着心里也犯怵。聂秋染只比他们大了两三岁,可那通身气派,就跟个大人似的,让人一见便双腿直打哆嗦,明明聂秋染瞧着并不凶,但几个孩子见他既是尊敬,又是有些害怕。
“你在崔家妹妹这儿平白无故吃上一顿,回头该怎么与爹说?”聂秋染看了弟弟一眼,虽然不是明着同意的话,不过他没有再叫聂秋文回去,便令聂秋文精神一振。他原本还有些不服气,什么白吃白喝的,刚刚王宝学那家伙才去自家地里割了不少菜回来,不过这话刚溜到嘴边,又被他吞了回去,这事儿捂着还来不及,他哪里敢主动说出口来,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半天,接着便道:“不然大哥与我想个方法吧,大哥,不如你也留在这边吃饭吧,要是你也留下来,回头爹肯定不会打我的!”聂秋文一旦见聂秋染没逼着他回去,登时便得寸进尺,也不敢靠得聂秋染太近了,一边就仰了头哀求他。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