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张了张口,还想说话,但身体却渐渐的支离破碎,变成了一片片光。
项南笑着前进。
但那男人消失之后,项南脸上轻松的笑容消失了,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路上的行人,对项南纷纷侧目。
那项南走着,流泪,双手捧住了脸,肩膀松动。
嚎啕大哭。
那两米高的铁汉,站在十字街头痛哭失声。
“我没有做到,我辜负了所有人的希望……”
春去春又来。
项南生活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从今天开始,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个他所熟悉的面孔。
也许是他故意没有制造,也许,是因为没有脸面去见他们。
他给了这个虚构世界,一个自由的空间,每一个生灵都拥有自己的独立意识。
当然,这世界上也有正义,也有邪恶。
也曾有许多刚正不阿,一身正气的年轻人,为了自己心中坚持的正义而苦苦奋斗。
但项南,再也没有涉足过武道。
他做了很多自己想做的事,他兢兢业业的做过渔夫,做过农民,做过铁匠,做过很多,他想要而一直都没有时间体会的生活。
一年又一年。
现实世界,整个世界已经被荡平了,唯一的幸存者就是神族。
三大神王,已经彻底接收了神域,或者说接手了整个现实世界。
而次元墓中,那圣王,已经守着项南坐了整整五十年。
项南闭着眼睛,圣王也闭着眼睛。
他在等项南出来。
梦中。
项南拎着酒壶,摇摇晃晃的在人海中穿过。
只有酒,能麻痹他的心,能让他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
前方有人在战斗。
两个武者打的风生水起,两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在争夺谁才是这座城中的第一天才。
项南和大部分观众一样,都离得远远的,饶有兴致的看着那精彩的打斗。
“这是武道,你见过么。”旁边一个熟悉的大叔,拉了拉项南衣袖,小声的说道。
那大叔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羡慕之情。
项南笑着摇了摇头。
那大叔舔了舔嘴唇,道:“我怎么就没有武道体质呢,你瞧他们多厉害。”
说着,大叔摆开自己的手心,不停的琢磨,道:“你说,那些光,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呢?从手指头缝里吗?”
“还是从手指头里,嗖的一下就射出来了?真是神奇,他们怎能像鸟儿一样飞天遁地。”
“你知道吗?”大叔推了推项南,道:“他们说你去过很多地方,你应该知道一点吧,快跟我说说。”
项南摇头:“我不知道那些光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能飞。”
这时,两个年轻人终于分出了胜负。
失败的男子颓丧的,在人群哄笑中离开了。
而那胜利的男子,则大步来到项南面前,豪情万丈的说道:“杨先生,你去的地方多,见识也多,你说,我与外地的同龄人相比,算不算是最厉害的!”
项南道:“算。”
那男子高兴坏了,道:“我就知道,我一定是最强的年轻人,将来我也会是最强的武者!”
说着,男子逗趣的拱了拱项南的肩膀,道:“要不要和我比划比划?”
项南笑着摇头:“算了,我怕被你打死。”
那男子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项南拎着酒壶,又摇摇晃晃的走了,他的右手藏在袖子里,情不自禁的攥紧了拳头。
不知为何,手很痒。
他来到了城外,骑着自己的小毛驴,又朝着那座山上去了,他此时是个药农,每天定时定点去山上采摘草药拿来换酒喝。
林子里,一群凶恶之辈,劫持了一个商队。
凶恶的壮汉们杀了许多人,将货物劫走。
这时一个年轻的武者跳了出来,他爆喝一声便冲上去,与山匪打成一团。
这武者很年轻,也只有淬体五重,比那群淬体六七重的山匪差了太多。
可他一次次被打倒,又一次次站起来,他满脸是血,被人踩着脖子践踏。
山匪们走了,那年轻人气的跳起来,指着项南:“你就一点正义感都没有吗!你为什么不帮我一把!”
“哪怕你只是帮我照顾一下受伤的平民!”
项南靠着树,一边喝酒一边道:“有用么,这世界上最无用的,就是行侠仗义。”
那男子怒道:“怎么没用!”
项南道:“怎么有用?谁会感激你?被你救的人,会过他们自己幸福的生活,谁会在乎你一个人在角落里舔舐伤口。”
“你若救不下他们,那对他们并无好处,对你自己同样没有好处,反而落得一身伤。”
男子怒道:“我还能变强!”
项南道:“有用么?再强能多强,你救得了多少人,你救的了全天下每一个人么。”
“你你你!”那男子气的一跺脚:“胡说八道!”
说罢,男子气呼呼的走了。
项南拎着酒壶上山,一边走一边喝,一边喝一边唱。
暮色降临,项南回到了自己的小城,回到了自己的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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