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继续说道:“我不答应,柴将军说就派人杀了我,还有我弟弟。哦,我弟弟在他手下当差,是个指挥使。”
“我死了倒也不怕,可是我不能让我弟弟也跟着我一起死,我答应过我娘好好照顾他的,没办法我只好答应了柴将军。没想到江公子是刚正不阿的君子,这一路之上,我也并没有机会接触到烽火令。”
“在九华山上,柴将军派来接头的使者给我下了通牒,若我拿不到烽火令,必定将我们姐弟俩五马分尸。我心急如焚,偏偏公子失去了讯息,好容易在和州城找到公子,我却晕过去了。”说到此,青青住口不言,两只泪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江流,两行清泪还挂在脸颊。
江流心想:“她这话听起来倒有九分是真的,若是她真为了救自己的弟弟而偷烽火令,却也值得同情。”便道:“你继续说下去!”
“是!”青青轻轻应了一声,“柴将军派人将我捉了回来,告诉我公子宿在这个驿馆中,让我来讨烽火令。我本无颜再来见公子,可是这关系我弟弟的性命,只好厚着脸皮来求公子,我实在别无他法了。”说到此话,青青的眼泪禁不住又流了出来,放声大哭起来。
江流叹了口气,伸手将青青拉起来,替她擦去泪水,喟然说道:“这些事情你怎么不早说,我险些错怪你了。”将青青扶到桌旁,道:“来,你先坐下。”两人都在椅子上坐下。
“青青一直不敢讲,事到如今,我只好实话实说了。”这个柔弱的女子哽咽道:“只希望公子可怜可怜我这个苦命的人,将烽火令给青青,以便相救我家弟弟。”
江流犹豫不决,这烽火令干系重大,若是落在心怀不轨之人手里,只怕会掀起无数的血雨腥风。
他来庐州的目的就是打算将这个烫手山芋交还杨行密,这一路受到白衣人追杀,这事倒给忘了,直到碰到柴再用时才想起来。当时情形不便,所以江流并没有将烽火令还给杨行密。
如今青青找上门来,索要烽火令,着实令江流为难,若是自己之物给她倒也无妨。可这本来是杨行天的遗物,而杨行天临死前也没有交待如何处理烽火令。如果给了青青,似乎欠妥,也不符合自己的本意。
可如果不给青青,那么柴再用就会杀了她们姐弟两个。若是因为这个害死了他们姐弟,江流心中也不忍心。
不过,柴再用到底要这个烽火令有什么用?江流一时也想不通,不过感觉杨行密和柴再用间似乎隐隐有些不合。若是柴再用拿到烽火令后有其它什么歹毒计策,害了杨行密,那可大大的不好。江流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
青青见江流沉吟不语,面露难色,轻叹一口气,幽幽说道:“奴婢知道烽火令事关重大,实在是为难公子。我这个请求强人所难了,唉,青青就此告辞了。”说罢,站起身来。
江流亦站了起来,拦住青青,说道:“我和你一起,去见柴再用,保证不能让他伤害你和你弟弟。”
青青双手抓住江流的胳膊,欣喜道:“此话当真?”江流点点头,青青盈盈拜倒:“多谢公子大恩大德,青青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做牛做马,为公子鞍前马后。”
江流微微一笑,还未答话,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