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略微一个颠簸,颠的她神游天外的小身板堪堪失了平衡。
摇摇欲坠倾向一侧的途中,意识归位,胳膊胡乱撑出,惊悸的眸下意识闭起。
她,必然得跟垫子来个亲密接触了。
疼是说不上,丢人已成定局。
遂,俏脸上的愤愤然乍现。
一两个呼吸间,预料中的滚扑在垫,没有如期而至。
取而代之的,有什么物件挡了一挡。
定住了她的身形,与车厢底呈几十度角的高难度歪身斜坐,得以保持的相当稳健。
睁眼一瞥,一片紫色暗纹锦袍。
视线游移,笔直的延伸出去,贴着车厢壁,一枚玄色云纹靴子。
那靴子似乎动了起来,诶,还是她自己动了起来?
呆愣愣的一瞬间,她坐板正了,靴子在她眼前划过一道不紧不慢的优雅弧线,消失于她余光可涉猎范围外。
回眸追寻,入目的,某人盘腿而坐,手里正抚平着膝盖处搭着的袍子边,漆黑如潭的眸,半是揶揄半是宠溺的瞧着她。
奥,原来是这货关键时刻,伸出一条腿来帮她挡了灾。
即便如此,依旧没换来她的好脸色,“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那你自己再滚一次,免得领我的情嘛。”,亓凌霄两手伏在膝头,好整以暇的悠哉道。
娘的,怎么如此不要脸皮!
纪纤云咬牙哼了哼,摸过个水灵的小香瓜啃着,懒洋洋靠在车厢一侧,懒得纠缠,“谁要领你的情。”
走都要走了,眼下还是把精力用在如何全毛全须隐退上,至于冥王这货?
用不着再见的人,浪费唇舌的无聊事,她才不要做。
“本来嘛,合该如此心安理得。”,夫妻间,计较多了就是生分,因着小丫头有了此等觉悟,亓凌霄深表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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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思梅园中灯火通明。
正厅餐桌上佳肴美酒,数个冰盆至于各个角落里,清凉舒爽。
美味比美人,更不该辜负,怎奈,周遭虎狼环视,纪纤云堪堪忍着饥肠辘辘,夹菜大快朵颐的心情荡然无存。
“丫头,终于抓着你了。哎呦,我老人家啊,这一天抓心挠肝,度日如年的。快说,快说说,你和他昨天晚上怎么滚到一个床上去的。”
逍遥散人未喝一滴酒,脸上已是满面红光,纯粹憋到内伤之后突然迸发给激动的。
他就瞪着大大的眼珠子,笑的褶子扭曲,异常好奇露骨的,一瞬不瞬盯着,洗耳恭听状。
纪纤云汗。
天啦噜,她就知道,会有这一遭。
再被同桌不言不语却明显目光落在她脸上的几人,期待满满的眼神瞄一瞄,她瀑布汗。
这帮货,都是哪里的牛鬼蛇神啊。
特别是那个被她泼过墨水的面具男,面具除去,露出一张可以称的上有几分妖孽的脸来。
嘴角挂着邪气的一抹笑,狐狸眼微眯,坐看好戏模样。
肆无忌惮的很。
清风木讷不见,陡然冒出几分静观其变。
也就顾兄是个好人,低头敛眸抿着酒杯,丝毫没有八卦相。
大敌当前,怎么也不能让她个女人冲锋陷阵,遂,她心肝脾胃肾颤了一颤后,很明智的在桌下拧了某人大腿一把。
关键时刻,作为那个带把的,怎么也得冲上去接受暴风雨洗礼吧?
还晓得和他求助,不错,不错。
亓凌霄甚悦,不怒自威的脸上,却丝毫不露。
古井无波的星眸带着愠怒扫过师父,略带嫌弃,“师父,这是您个长辈该问的吗?老不正经。”
“对对对!我就是老不正经。”,逍遥散人好奇心贼重,为了挖出点干货,比照平常多了好几分耐心好几分好脾气外加好几分赖皮,“那什么,不闹个明白,我老人家恐怕三天都睡不着觉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情,都是自家人,说说也无妨是不是?嘿嘿,告诉我好不好?”
纪纤云眼皮猛跳,她已经脑补出老头嘟嘴摇着冥王那厮的袖子撒娇的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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