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她突然紊乱的心跳,南城又将怀里的人用力的抱紧了些,下巴抵在她的肩膀,是要将她揉碎到自己身体里一般。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喉咙像是含进了一把沙砾,低哑的连不成音,“姜蔚溪,你回去吧,回家,或者回你的世界,不要来我身边了,我从来都没办法保护好你。”
姜蔚溪推开他的束缚,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布满疲倦的脸,蠕动了下唇瓣,又抿紧。
关于黑衣人和魏然知的关系,关于她的猜测,她想告诉他,无论这对南城是怎样的心理冲击,她都不允许他这样没有止境的继续沉陷在魏然知虚情假意里,去赎罪,去心甘情愿的承受着她所有的报复。
“南城,黑衣人好像是,”
客厅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封蕊呼吸沉沉的,喘不匀,她用力的拍着卧室房门,“蔚溪姐,南城哥哥,我哥他被人绑架了!”
姜蔚溪错愕的与南城对视,几秒钟的沉寂,她疯了般的跳下床,连拖鞋都顾不上穿,一把拉开卧室的门。
封蕊脸上早已被泪水润湿,看到姜蔚溪,像抓到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一样,用力的扯住她的衣袖,“蔚溪姐,你快去,就在上次的小河边,那个人说只能你一个人去。”
姜蔚溪揉了揉她的头,满含愧疚,“你哥不会有事,放心。”
错开封蕊,她不管不顾的就要跑进客厅,身后的南城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又打横抱起坐到床上。
“把鞋穿好,我陪你去。”
“不要。”姜蔚溪推开他,身子却被他用力束缚着,又穿上了他身上那件黑色棉服。
姜蔚溪已经急的额头冒出一层冷汗,来不及把拉链拉好,就这么跑了出去。
封烨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这句话像是被按下了无限循环,一直反复的在她大脑重复。
哪怕在这个世界里,她为了南城,受伤了,死了,她都会无怨无悔,因为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守护他,可是封烨不可以啊,自己已经欠了他太多太多,他的生活不该是这样的,都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扰乱了他原本既定的轨迹。他该玩世不恭的,就像初见时一样,这些难过和危险,都是她带给他的,都是她。
她是南城的守护者,却成了改变封烨的坏人。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雪粒若有若无,一落到地上,就融进了土里,销声匿迹,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她沿着那条巷子一直跑,她跑不快,却是丝毫不敢停下来。
巷子口的转角处正撞上了一辆迎面而来的三轮车,姜蔚溪一个没站稳的摔到了路边的石头上,膝盖磕到冷硬的石角,立马划开了一道不小的口子,睡裤被鲜血染红,像是被谁点上了一朵艳色的红梅。
她不疼的,一点都不疼,只是很冷。
姜蔚溪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继续疯了般的朝着那条小河的方向跑去。
路上找不到行人,只有几棵落光了叶子的大树,像是已经步入迟暮的老人,那些孤零的枝桠,都是老人脸上的皱纹。
这条路像是变得无比漫长。
姜蔚溪用力的喘着气,站在路口,定定的望着正对她吹口哨的黑衣人。
封烨晕倒了,被扔到了黑衣人脚边的石块上,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发丝像是氤氲了融化的雪水,潮湿一片,凌乱的耷拢着。
姜蔚溪慢慢走过去,脱下自己身上的棉衣,给封烨盖好,又将手心覆到他冷冰冰的脸颊上,想给他一丝温暖。
她还是没忍住的哭了,眼泪止都止不住的掉到了封烨的眼睛上,鼻梁上,发白的唇瓣上。
“他死不了,就是累了,睡一觉。”黑衣人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又说,“小美女,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姜蔚溪抬头盯住他,目光阴鸷的像是被乌云盖住的天,她歇斯底里的喊,“你们的世界难道只有交易吗?”
“我们的世界?”黑衣人轻轻的笑了一声,“难道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才是同一个世界的吗?”
他捏起姜蔚溪的下巴,迫使她抬头迎上自己的视线,“姜蔚溪,浙江桐乡人,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今年,二十三,对吧?”
姜蔚溪厌恶的打掉他碰到自己的那只手,“对啊,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那好吧,既然你对我这么没有耐心,我只能直接步入主题了,”黑衣人无谓的耸了耸肩膀,“关于你知道的这些,关于我和魏然知的关系,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包括南城,包括封烨,在这场游戏没有结束之前,你只能选择旁观,就这么无能为力的看着你的南城按照我们的设计一点点走向结局,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黑衣人蹲下身子,对着双眸紧闭的封烨轻轻一笑,又抬头看她,“否则,就别怪我对这位封少爷不客气咯,既然我今天可以把他带到这里来,那就证明以后也可以,随时都可以,这你应该是知道的吧?小美女?”
“我答应你。”
“很好,看来我们的想法完全正确,”黑衣人满意的拍了拍手,又眯起眼睛看了看不远处那个清瘦的身影,突然擒住她的脖颈将她带向自己。
“小美女,你的心上人来救你了,所以,项链再借我一用,关于你是怎么迅速恢复灵力,我一直很想亲眼看一看呢。”
她眉心拧了拧,立马抬手去护住自己的吊坠,可是此时的她,已经被冻僵了的她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黑衣人毫不吃力就扯掉了她的手,不紧不慢的捏住那颗红色的坠子,一直看南城跑近了,这才用力一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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