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夫子一个气不过,直接道“你这个年纪写的文章,指不定还不如这孩子呢!”陈秀才立即就翻起了脸,手指就差点戳到荀夫子的脸上了,将师徒两人都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随着“嘭”地一声陈家的大门被关了上去,荀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一跤。
“夫子,您没事吧?”林清有些担忧地搀扶起荀夫子,怎么也没想到明明是荀夫子带着他来拜师,结果却被陈秀才一顿羞辱,还连人带东西地赶了出来。
荀夫子没让林清继续搀扶他,蹲下身子将散在地上的十几张纸一张张给捡了起来,弹掉上面的灰尘后才站了起来。
林清二话不说坐在灶口边,熟练地将柴火往灶膛里塞去,并用丢在一边的旧蒲扇微微扇了一下,原本有些微弱下去的灶火很快又燃了起来。
七月的天正午正是最热的时候,又坐在烧着火的灶膛口,一边将柴火折断一边往灶膛里面塞的时候,纷纷扬扬的木屑立刻黏在了出了汗的皮肤上,林清才六七岁,脸正是嫩的时候,一抹脸就觉得刺刺得疼。
今天轮到张氏给全家人做饭,七月农忙,家里除了林三妮和林二狗,其他人都下田去了,眼看着家里人都要回家了,张氏手快脚快得将最后一盆芋头装了出来,然后用木瓢滔了一瓢水往锅里一倒,随着“刺啦”一声,锅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好了,狗子,咱去堂屋吧,你爷奶他们也快回了。”张氏冲着林清招呼了一声后,就匆匆端着芋头往堂屋走。
林清“嗯”了一声,冲到水缸前滔水冲洗了一下脸,瞬间觉得凉爽了,这才跟着张氏往堂屋走。
张氏刚刚摆上碗筷,院子里就响起了人声。
“爹,照这个速度我们再干上二十来天,我们这次的夏种就能结束了。”沉稳的男声中带着一丝欣喜,来人正是林青的爹,林三牛。
林老汉将农具递给大儿子林大牛,点头微笑道:“是啊,这次可多亏了三娃,往年可没有这么快的速度。”
三娃子是林大牛的小儿子,闻言有些羞涩得挠挠头:“爷,三娃子长大了,以后可以帮家里干活了!”三娃子也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年纪,身高还没有一米四,已经是家里的一个不小的劳动力了。
一家人说说笑笑,很快进了堂屋。
林清将装满凉水的木盆端了进来,让大家洗了手脸,才坐下吃饭。
林老汉将凉凉的布巾往脸上一抹,顿时一股凉意从脸上传来,快速抹了几下还给林清,赞叹道:“二狗子真是乖顺啊,细心体贴,女娃娃也比不上咱家的二狗子!”
话音一落,全家人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林清小脸一板:“爷爷不要乱说,我可是男子汉!”内心却疯狂得OS:我本来就是女的好不好!!!
张氏将碗筷分给家里的老少爷们,笑着说道:“可不是吗?我们家里最讲究的就是二狗子,女娃都没有他爱干净,天天洗澡不说,还不让人喝生水,说喝多了容易生病,非要煮开了再喝。”
林二牛的媳妇李氏撇撇嘴:“这可是那些镇上的少爷小姐才有的待遇,咱家可没那条件。一垛柴火现在也能卖个一个铜板呢!”李氏少时家贫,最最见不得人浪费东西,在她看来,林清的所作所为就是极大的浪费。
张氏脸上的笑意微微一顿,也不接话,直接招呼李氏和大牛媳妇王氏,以及其他两个丫头往灶房走去。灶房里摆着一张小桌,专给家里的女子吃饭。
林清虽小,但是也是男子,可以留在堂屋桌上吃饭。
望着桌上一大盆白水煮青菜,一盆煮芋头,一碗咸菜,配着有些拉嗓子的窝窝头,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提起筷子,吃了起来。
林清望了一眼灶房的方向,知道比起他娘张氏她们,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埋怨的了,毕竟作为家里的男丁还可以保证吃饱,而灶房间里摆的菜定是更不如眼前的。至少眼前的窝窝头里还掺着这一点白面,她们的可是纯粹的粗粮,吃起来更加毫无滋味。
可是想到自己以前的生活,和现在比起来,简直无法相提并论。
林清上辈子活在二十一世纪,九零年代生人,出生在魔都,父母都是知识分子。父亲在魔都本地的一所大学任教授职位,母亲是一家国企中的中层领导干部。不说大富大贵,但是说吃过什么物质艰辛的苦是从来没有过的。从小父母对她唯一严苛的要求就是思想品德,其他的就连很多父母十分看重的学习,她父母也从没有半分勉强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