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哎,几日不喝林侍讲的茶,倒是有些想了。”孙侍读近日来总是使唤林清做这个做那个,明明他们作为侍读、侍讲是有属官去做这些端茶倒水的活的。或许是林清最近不仅帮皇上撰写青词,就连圣旨都草拟过几次,得过几次赏赐后,让孙侍读更加心中不快。
只是孙侍读不快归不快,作为一个没有后台背景,只是资历比林清老的侍读,孙侍读也不敢做什么大动作,况且这张侍讲如今可是很看重林清,他也不好做的太过。
只是作为翰林院的老人,使唤新人做点“分内之事”,还是可以的。
林清好脾气地笑笑:“这有何难?孙侍读能看上我泡茶的手艺,那是我的荣幸!您等着,我这便去一趟茶水房。”
冯侍读斜睨了一眼孙侍读,慢悠悠地翻过一页书,不予置评。孙侍读却是冷笑了一声道:“这林清,倒是惯会做人的。”
此时张侍讲不在,冯侍读又是个闷葫芦,孙侍读看着林清离去,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半天见冯侍读没什么反应,也只能装作不在意继续看书。
林清刚从茶水房出来,迎面就看到了太子身边的随身太监小谷子。
小谷子看到林清后,脸上一脸喜气掩都掩不住,一个劲得朝林清使眼色。林清心中已经知道事情十有八九是成了,小谷子是来报信的。只是,哎,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侍从,这脸上的表情就不能收一收吗?
林清含笑着和小谷子打了个招呼:“谷公公好,最近几日天气都不错,想来是能过个好年了。”林清加重了“好年”两个字,小谷子这时候倒是机灵,连连点头称是,和林清寒暄了几句,便告辞了。
林清的心也就此落定,整整脸上的表情,端着茶水回到了办公的地方。
后面的事情,林清插不进手,永康帝派出了锦衣卫将不少官员投入大牢,一时间大理寺的官员都忙得团团转,因为有锦衣卫指挥使坐镇,无人再敢搞小动作,以沈修文为首,不少他下面的官员都被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而沈修文,据说锦衣卫派人上门抄家的时候,抄出了整整六十万两白银,并一堆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引的整个朝野震动!
京城里的人,好多年都没有吃到这么大一只瓜了,茶余饭后都要谈一谈这沈修文的案子,若是这时候谁还不知道这案子,都要引人嗤笑的。
张氏出门的时候,也听到了这些事情,心中惶惶不可终日,等林清回来了,好一通盘问,一直到林清赌咒发誓,他在翰林院什么事情都没有参合过,皇上不会砍他的头,张氏才放下心来。
可是张氏哪里知道,这搅风搅雨的人,让沈修文人头落地的人,可不就是他眼前这个一脸无辜、赌咒发誓的儿子!
到了年三十,朝廷各大衙门也开始闭衙,不再处理公务,满朝上下休息至年初五。许是永康帝抄了沈修文的家,国库又丰盈了一些,又或者是为了安抚那些战战兢兢的官员,今年年底除了以往的俸禄,永康帝还额外给了一份恩俸,就连林清这个六品翰林官,也拿到了五十两银子的恩俸。
除夕之夜,林家一家三口并墨竹,围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年夜饭。
初时墨竹还不肯,怎么都不愿意和主人家同桌而坐,说坏了规矩。最后还是林清一句:“你不是家人也胜似家人了,平日里也就算了,除夕之夜怎么好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自己房里头吃饭?”
这一年多,墨竹跟着林清起早贪黑,但凡林清有任何要叫他做的事情,他都一五一十地完成。脑瓜子灵,口风也紧,在开店铺上面也出了大力。尤其是林清教了墨竹不少商场上的东西后,感觉他非常有天分,比起林三牛接受能力要强的多,这样的人,放到现代好好培养,怎么说也能做个高管。
墨竹心下感动,推辞再三还是受了。一家人其乐融融,说着一些过年的吉祥话,墨竹也放开了胆子,说了些坊间趣闻,逗得张氏和林三牛都笑的不行。
小小的一间方寸小院中,不时有欢声笑语传出,外面不知不觉下起了小雪,慢慢地将这方天地笼罩了起来。
林三牛看了一眼更漏,一拍脑门:“快快快,都要错过吉时了,赶紧放爆竹去!”
说着急匆匆地从里面拿出一串爆竹出来,招呼着林清他们都去院子里。
此时外面左邻右舍,都已经开始放起了烟花爆竹,不时有明亮的火光照亮夜空,衬得白茫茫的世间越加的明亮。
林清含笑看着墨竹被爆竹声吓了一跳的样子,又抬头望着夜空,浩瀚宇宙、无穷奥秘,是所有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解开的谜题。而他如今正脚踏实地地站在这片土地上,那么就用他的一生,去创造一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