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蚂蚁。
她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有低头认命才能保命。
“芬儿,主子待人最是和善,也最不喜欢强人所难。”雪琴拍了拍芬儿的肩膀,温和道:“只不过一个镯子而已,要是赏给了旁人,人家肯定屁颠屁颠的接着呢!”
“又不是洪水猛兽,你怎么还怕起来了呢?”
“啧啧,既然这般不知好歹,本夫人也就不……”柳夫人叹息的摇了摇头,伸手作势就要将镯子从芬儿手里拿回来。
“噗通”一声,芬儿跪了下来。
攥着镯子,她怯怯的磕了一个头,“奴婢多谢柳夫人赏赐,今后任凭柳夫人差遣。”
“识时务者为俊杰,真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丫头。”柳夫人没料到芬儿这般上道,又扬起了唇,可谓变脸速度是极快的:“日后芙蕖院如果有一星半点的动静,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是,奴婢一定在第一时间报告给柳夫人。”芬儿点点头,将镯子藏好。
“芬儿,只要你忠心为主子办事,咱们主子是不会亏待了你的。”雪琴扶起芬儿,一副亲亲热热的模样。
这一句“咱们主子”,也是暗示着芬儿已经成为了秋菊院的一员。
芬儿没得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讪讪一笑:“是,芬儿记住了。”
“好了,你出来也有一会了,还是快回去吧,否则被人怀疑就坏了。”雪琴见柳夫人重新坐了下来,便知道她没什么要嘱咐芬儿的事情了,便打发芬儿道。
“奴婢告退。”芬儿给柳夫人行了个礼,轻手轻脚的离开。
待芬儿离开后,雪琴关好门,转身对柳夫人道:“主子,真没想到,芙蕖院那位竟会是顾瑾琇那个贱人!”
“谁能想到呢?”柳夫人紧紧的捏着杯子,眸子的火焰像是要把这天地都燃烬似的:“顾瑾琇当年非但没死,还换了张脸回来,如此荒唐的事情,这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她能做出来了!”
“怪不得当初选妃大典上,王爷二话不说就选了一个男人,看来王爷当时就早已知道了她的身份!”雪琴攥着拳头,也是一副忿忿不甘的模样。
“是啊,若非早知道了她的身份,王爷又怎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当众娶一个男人?还为了她惹怒了太后和皇上?!”柳夫人暗咬银牙,随手“砰”的把杯子摔在了地上。
若说之前柳夫人的因爱生恨,是来自于被亓灏的漠视和对顾瑾璃的嫉妒,那么现在又多了一种源于欺骗的恨意。
“我在他身边九年,这么多年就是养条狗都会有感情的!”柳夫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对雪琴道:“雪琴,从今日起,你不仅要盯紧芙蕖院,更要盯紧书房!”
“书房?”雪琴看着柳夫人,点头道:“是,奴婢会盯好王爷的。”
“不是王爷。”柳夫人抿了抿唇,缓缓道:“书房是王爷处理公务的重地,这些年他与大臣们之间往来的重要信件也必定都放在书房里。”
雪琴这下明白了,瞪大眼睛道:“主子,您是想……”
“我忘记告诉你,当年出宫的时候,是有任务在身的。”柳夫人目光落在那“吧嗒”滴着烛泪的红烛上,思绪飞到了九年前:“监视王爷的一举一动。”
那时候的她只是一个小宫女,可却也如大多姑娘一样,爱慕着年少有为的宁王爷。
她是幸运的,被太后看中,调入了宁王府,可以成为宁王亓灏的一个侍妾。
可她又是不幸的,因为即便是出了皇宫,仍旧是摆脱不了受人牵制的命运……
为了姐姐,她成为了皇后安插在宁王府的眼线。
只是,因为她的一颗痴心,再加上当年八皇子年纪尚小,也无需着手准备些什么,故而这九年她便渐渐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记了皇后交给她的任务。
皇后大概忙着治理后宫,忙着跟妃嫔们勾心斗角,忙着加害皇嗣,也就一样忘记了她这个小人物的存在。
但是从现在起,她要正式发挥自己的作用,为皇后搜集有效情报,助八皇子早日登基。
她要让亓灏失去皇位,失去顾瑾璃,失去所有!
她,要让亓灏后悔不迭!
“是太后?”雪琴只知道柳夫人是太后的人,因此便顺理成章的以为交给柳夫人任务的是太后。
可转念一想,亓灏是太后最喜欢的孙子,按理说根本用不到“监视”。
“皇后。”柳夫人吐出答案后,见雪琴一脸惊讶,便摆摆手,不欲再多言:“好了,这件事情你以后不要再问了,只管做好我交代你的事情即可。”
雪琴乖巧点头,然后走到床边给柳夫人铺床放被。
柳夫人心情烦躁,视线在雪琴的纤腰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双手一推,只听得雪琴低呼一声,人便扑在了被子上。
下一刻,她的裙子被柳夫人从身后撩起……
这一夜,她感觉到了柳夫人的发泄和粗暴。
疼得忍不住叫出了声,但雪琴是快乐的。
因为,柳夫人越是恨亓灏,她的心便会往雪琴这里靠近一分。
痛,也就是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