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顾瑾璃醒来的太突然,以至于亓灏有些猝不及防。
他的手还尴尬的覆在顾瑾璃的小腹上,拿回来不是,继续放着也不是。
直着的胳膊,跟他的脸色一样僵硬。
顾瑾璃只觉得被亓灏的手覆住的地方,像是火烧一样,火辣辣的疼。
又像是被冰块敷着一样,冷的刺骨。
拂开亓灏的手,顾瑾璃吃力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与他拉开一些距离,看着亓灏的眼神冰冷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恨意:“滚。”
“阿顾……”亓灏看着如此决绝的顾瑾璃,心一阵绞痛。
他试图再次向她伸出手,语气里带着祈求。
顾瑾璃见亓灏非但没有离开,还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来,深感恶心。
她抬手将头上的发簪抽出,抵在自己的脖子间,猩红着眼睛,一字一句道:“亓灏,要不你走,要不我死,你选一个!”
亓灏身子一颤,眼圈也微红:“阿顾,你竟这般恨我。”
“呵!”顾瑾璃冷笑一声,笑的凄凉,“你先是背弃誓言,负心于我,然后又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亓灏,你这般对我,我又怎能不恨你?”
“纵使我可以不在乎名份地位,也不计较与尹素婉旧情复燃,被你欺骗冷落,可是,我也是有心的!”
“你,为什么要残忍的对孩子下手!”
一声声的控诉,歇斯底里。
没错,她恨亓灏,恨到了骨子里。
恨他的无情,恨他的三心二意。
她对他的感情是什么样子,用了几分真心,她不知道他感受不到。
连母亲留下的唯一一块玉佩,她都当作定情信物给了他,他怎还会糊涂到怀疑自己的孩子是陈泽轩的呢?
在定情的时候,两个人分明说好了,彼此要坦诚相待,互不相疑,执手共度一生的。
说好以后的风风雨雨,要并肩同行,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
可是,当初的誓言说的有多真挚,今天的脸就被打得有多狠。
他捧着她,又将她的心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践踏。
既然早就不爱了,却还要霸道的将她禁锢在身边,如此自私的行为,他怎么可以?!
“亓灏,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顾瑾璃的声音本就虚弱无力,此时已经完全变得沙哑了。
亓灏瞧着顾瑾璃攥着簪子的手在发抖,生怕她一不小心真的伤了自己,面色一慌,小心翼翼道:“阿顾,你把簪子放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可以吗?”
顾瑾璃的眼泪模糊了双眼,她的情绪很是失控,哽咽得上气不接下气。
见亓灏作势要倾着身子向前靠过来要拿她手里的簪子,她眉眼一冷,扬手就要将簪子的尖端刺向自己的颈动脉。
“阿顾!”亓灏眼疾手快,顾不得顾瑾璃反感自己,一下子将顾瑾璃扑倒压下。
他的力气太大了,以至于压到了伤口。
“阿顾,乖,把簪子给我好不好?”尽管身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可是亓灏还是感觉到伤口好像裂开了。
他忍着疼,眉头微皱,但还是耐心的哄劝道。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顾瑾璃捶打着压在身上的亓灏,手里的簪子丝毫未松开一分。
亓灏闷哼一声,紧抿着唇不说话。
不是无话可说,而是疼得说不出来。
顾瑾璃的拳头打人不疼,但是亓灏遍体鳞伤,身体就受不住了。
见亓灏雷打不动,还是厚颜无耻的困着自己。
顾瑾璃咬着牙,将簪子反手刺进了亓灏的后背。
好巧不巧,她刺的地方,刚好是今日白天被清王用箭伤的地方。
瞬间,血源源不断,如泉眼里冒出来的泉水一样,染红了白色的里衣。
瞥见自己满手的鲜血,顾瑾璃的脸更加苍白。
亓灏捆着顾瑾璃的力气果真是小了许多,
静静的低头看着她,他牵起唇角,笑的勉强:“阿顾,只要你能解恨我,就是……再刺……刺我一百下,我也……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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