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铁峰等人的护送下,封仪背着梦晨跑进了一条里弄,马见三还在带人紧追不舍,后面不断有枪声传来。
“封仪,把我放下来。”梦晨虚弱的声音传来,比蚊子声都小,若不是在封仪耳边,很难听见。
封仪脸上都是泪痕,新的泪水还在留着,他极力压着哽咽,与其说是安慰梦晨,不如说是安慰自己。
“梦晨,你别说话了,我们去医院。”
梦晨心疼地看着封仪两鬓的汗水,强忍着泪水,艰难地从兜里掏出那个小盒子。
封仪看到了梦晨满是鲜血的手上拿着的小盒子,怔怔地停了下来。
梦晨深情地看着封仪,充满了不舍与依恋,像是要把他刻在灵魂深处,“我偷偷打开过,很漂亮,给我戴上好吗?”
封仪终于把梦晨放了下来,忍着眼泪颤抖地打开小盒子,把那枚他曾经精挑细选的胸针帮梦晨轻轻地戴上。
梦晨艰难地笑了,“我带走了。”
封仪泪水再一次决堤,轻轻地像是护着一颗易碎的花朵,把梦晨搂在怀里,。
这时,贺彩和陈默也跑进了里弄。
“梦晨。”
贺彩和陈默跑过来,心痛地望着梦晨。
梦晨虚弱地问道:“书呢?”
贺彩忙从怀里拿出了两本《轘辕经略》,泪水又一次止不住地流出。
梦晨终于放了心,“保护好它。”接着又握住了陈默的手,放在了贺彩的手上。
这时,梦公权也走进了里弄,悲痛地望着梦晨,一步步走过来,俯下身来。
梦晨欣慰地望着父亲,看到父亲平安她也就放心了。“爸,想吃你做的饭了。对不起,您走了之后我才闻到那些饭菜的香味。”
梦公权哽咽着哎了一声,“爸给你做。”已是泪流满面。
梦晨艰难地对着父亲笑了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悲伤可以俱现,那么此刻的这条里弄已经被悲伤填满。
梦公权抹一把眼泪,抱起梦晨,一步步走了出去,“走,跟爸爸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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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彩、陈默、封仪、封帆、李铁峰、邵子维、戴维站在墓地前,每个人都那么的沉痛。
梦公权从一个饭匣子里端出了四荤四素八个菜,一一摆在墓碑前。
“梦晨,你费尽心思把爸爸救了回来,你却走了。你不孝。……算了,爸就不怪你了。爸爸从来都不知道你喜欢吃爸爸做的菜。二十年前,你妈妈和你妹妹走失了之后,爸爸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所以爸爸想尽办法把饭菜做得香一点,就是希望能弥补一点你失去母亲的遗憾,让你尽量感受的家的温暖。没想到却成了你未了的心愿。……没关系,梦晨,以后爸爸天天做给你吃,爸爸会永远给你留一双筷子。”
最朴素的家常,却听得贺彩等人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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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通洋行,马见三茶室,茶室里的倒计时牌已是“0天”。
马见三已经在房间里的好几个位置都安放了炸药包,此时正坐在茶几前,开始焚香,摆茶道。他的神情安详肃穆。
敲门声响起。
“进来。”
贺栋推门走进。
“贺副处长,坐。”
贺栋坐了下来。
“请。”
马见三给贺栋倒了一杯茶,然后给自己也倒上一杯,沉醉地闻着茶香。
“彩霞还好吧?”
贺栋答道:“还好。她让我来看看您。”
马见三冷笑道:“她是让你来看看我是不是还活着。对吧?”
“马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东京文博会今天开幕。我们没有拿到永乐大典。”
“那也不一定非要……”
“不。一定要。”马见三肃穆地看向东边,那里是大日本帝国的方向。
“没有人逼您这么做吧?”
“除了马见三之外,我还有个名字。”
“叫什么?”
“有马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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