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恶作剧的炸药失窃案从五年前就埋下了祸根,兜兜转转到现在,已经留下了五具以上的尸体。而随着这些尸体的出现,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再明确不过的死胡同——王鹏章。
说服祁江藏尸、盗窃炸药的是他,杀死祁江夫妻的是他,利用顾春华和张宏志的是他,将他们灭口泄愤的也是他,剩下一个张宏义刚刚浮出水面,但没有人怀疑这个硕果仅存的帮凶的下场……
在一个月之前,谁都没有想到,那名不过三十出头的英俊男人居然是个老辣又狠毒的杀人狂,而现在,就算知道了这一点,却仍旧于事无补,无论检查了多少遍交通与旅馆住宿等各个系统留下的记录,都找不到他的踪迹,出入县城的每一条路都布下了严密的路障,然而他整个人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般!
“所以现在就只剩下了一条线索。”
李非鱼压低了声音,阳台的门紧紧关闭着,头顶就是房顶,而楼下空无一人,但她仍然谨慎地伏在栏杆上将四周打量了一圈。
就在她安心地直起腰的同时,顾行轻声说出了藏在她心里的那两个字:“内鬼。”
能够接触到内部信息的人并且及时通风报信的人并不多,其中谁最有可能,他们已大致有了数,只是暂时还没有证据罢了。
李非鱼便笑起来,眼睛里像是有细碎的光闪过。
顾行被这一抹狡黠的笑晃了下神,不知为何,仿佛又依稀闻到了腊梅花清澈的香气,他心中有片刻的迷惑,那些从来都环环相扣的理智像是在猝然间脱落了一节,留下了道古怪的空白。
但他还没给前因后果找到个合理的解释,手机铃声就突兀地响了起来。
陆从安冰冷而低沉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把你手里的案子放下!下午会有人去找你交接新的案子,你们立刻赶回来!”
顾行难得放松的表情在一瞬间再次绷紧,他下意识地做出了近乎立正的姿态,口中却反驳道:“不行,宝金,有内鬼!”
但对方并不给他拒绝的余地,冷冷道:“顾行,我不是在和你商量,立刻回来!这是命令!”
命令?
李非鱼陡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朝对面看去,只见顾行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栏杆,拇指粗细的空心金属围栏被他掰得几乎变了形。
过了好一会,他才在愈发僵硬的沉默中生硬地挤出一个单字来:“是!”
对面没有再回应,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顾行却没有动,依旧垂着头站在原地,手机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般的格格响声。
李非鱼去抓他的手:“顾队,还……”
她没说完,声音就卡在了一半,就在碰到顾行手背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他居然全身都在发抖,仿佛愤怒到了极点却又无从发泄。
李非鱼自觉有无数种法子看透人心,但在这个时候,她也同样明白,多年来所忍耐的不近人情的掌控,与在那些强权之下所生长出的与对方如出一辙的强硬人格,二者之间的矛盾永远不可能通过几句话来轻描淡写地调和,再真切再感同身受的安慰也不行。
她只能安静地站在一边,默默等待。
顾行几乎压抑到了极限的情绪终究还是没有爆发出来,他慢慢地松开了变形的栏杆,表情逐渐恢复了平静,他深吸一口气,主动接上了李非鱼没剩余的半句话:“还有半天时间。”
他把手机塞回衣袋,再不看一眼,哑声道:“叫人来,准备出发!”
所剩的时间不多,但特侦组的效率极高。
两个小时后,张宏义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就被发现在了出租屋里,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嗡嗡飞舞的苍蝇和满地空酒瓶与尸体作伴。
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三天。应该是在杀死了顾春华之后就被趁醉灭口的。
难得出一次现场的余成言全程阴着脸,出了门就立刻把口罩甩开,像是要藉此也抛开满屋的尸臭一般。他回头看了眼在屋里忙活的同行,见没人注意这边,压低了声音问:“接下来怎么办?真的会是……”
虽然这么问,但之前几人已经讨论过了,所以他也没指望着得到什么多此一举的回答,话到一半就自己住了口,转身第一个回了车上。
但很快,他就又跑了出来,车门被他甩出“砰”一声巨响,神色里有掩不住的急迫。
“顾队!”他大声朝屋子里招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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