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嗦:“你不是芒果过敏吗?吃吃吃,终于吃出毛病了吧?”
叶佳楠头疼地解释:“我已经好几年没事了,我怎么知道会这样。”
何茉莉哪肯放过她,一路数落到急诊医生门口。
刚开始,叶佳楠还可以和她对呛,后来渐渐连话也不说。
何茉莉察觉出不对劲来了。
“还好吧?”
“没事,我就是有点胸闷。”
叶佳楠只觉得嗓子似乎被堵住,呼吸都有点困难,
她们本来坐在急诊室门口,等着医生在给前一个病人开药。何茉莉看着叶佳楠的样子,焦急地冲进去,“大夫,你能不能先替她看看。”
护士和医生闻讯而来,责备道:“这么严重的过敏,你怎么不早说。”
接下来又是输液,又是静脉注射,一顿折腾。
等叶佳楠的情况都稳定下来,护士才让何茉莉去缴费。
何茉莉拿着单子走到收费处,去翻自己的包。
她俩为了来医院方便,只带了一个包,刚才上车前,她就把叶佳楠的手机钱包钥匙一股脑塞在自己包里。
此刻,她拿钱缴费,发现叶佳楠的手机屏幕亮着,又渐渐暗了。
原来是之前有未接来电,来电显示的是“唇珠精”。叶佳楠的手机开的是震动,所以也没注意到有人来电话。
何茉莉正在纳闷这个“唇珠精”是谁的时候,电话又一次来电震动了起来。
她一看,还是“唇珠精”。
何茉莉十分怀疑这人就是行崇宁,于是干脆将电话接起来,“喂——”
对方显然对她的声音比较意外,愣了一秒没说话。
“我找叶佳楠。”对方说。
何茉莉觉得这人多半真的是行崇宁,“行先生吗?我是何茉莉。”
“我是。”
“叶佳楠她有点不舒服在医院里,她电话在我这里。”何茉莉说。
“怎么?”他嗓子一紧。
“她喝了点酒,然后又吃东西过敏了。”何茉莉急忙解释了一遍。
“哪家医院?我就在A城,刚下飞机。”行崇宁说。
“不是吧!”
待何茉莉交了医药费,又把单据交给护士。回到观察室,发现叶佳楠已经睡着了。
她替叶佳楠掖了掖被子,在门口坐着没等多久行崇宁就赶来了。她大致给行崇宁说了一下情况。
行崇宁默默地听着,末了才说一句:“时间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
待何茉莉走后,行崇宁推开门,看到病床上的叶佳楠。
大概她刚才想要坐着,所以护士将她病床的床头摇高了,还垫了两个枕头。可是此刻她就那样半依半靠就睡着了。睡着后,身体又不自觉地往下滑,于是整个身体几乎就缩在了下半张床上。
他走进去摇着床尾的把手,将整张床调平了。
然后,他俯下身,叫她:“佳楠。”
大概是酒精原因,她的呼吸有点沉,眼帘丝毫未动。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揉了揉她的头发,脸更贴得更近一些,又唤一声,“佳楠。”
她脑袋晃了一晃,眉毛皱在一起,这样的睡姿应该是让她十分难受,可是又舍不得睁开眼。
“你不要这样歪着头睡,会落枕。”他说。
她的睫毛动了一下,眼睛睁开一点,眼神朦朦胧胧的并没有焦距,半开半闭地,像是醒了又像是还在梦中。
他喜欢她的眼睛。
她有一双很暖的眼睛,他每次被她一动不动地盯着看的时候,会觉得周遭的风连同自己的心好像都是和暖的。
他垂下头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捏了捏她的耳垂,又说:“我现在抱不动你,你听话。”
她似乎觉得耳朵被他捏的痒,脖子缩了一下,然后肩膀往下一滑闭着眼继续沉睡,而身体却蜷得更厉害了。
行崇宁见状无奈极了,只好伸手揽她入怀,忍着右肩的疼痛,将她抱起来重新规范了一下睡觉的姿态,还替她把头摆在了枕头上。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她的脸上和脖子上已经起了大片红色的疹子,他有点庆幸她此刻睡着了,不然还不知道难受成什么样,说不定又要哭。
可是他转念又想,她好像又不是那样的姑娘。上一次,她手臂脱臼了疼成那样却没掉一滴眼泪。
这时候,小唐来了个电话。
“行先生,需不需要我送点什么东西过去?”小唐问。
“不用了。”
“医院里需要帮忙吗?您要不要用车?”
“暂时不用。你先休息。”
讲完电话,他又去找护士加药,然后又趁闲把自己腕表的时间调了过来。他是从机场直接赶到医院的。时差使得他没有一丁点睡意,只是十多个小时的飞机确实让人疲惫。加上他已经像个陀飞轮一样,没日没夜地转了好多天了,不过就是为了早一点回来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