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想过报案,但苏洱刚抵达辖区警局,江世岚电话正好进来。
她今天去和盛源百货的几位富太参加茶会,没想到被排挤,各个口蜜腹剑伤得江世岚体无完肤。她又是个骄傲惯的人,表面维系的很好,一离开茶会就憋屈得闷哭。
江世岚一向只在她面前表露出脆弱。
“我这辈子是洗不掉污名,小洱,你可一定要洁身自爱,妈妈肯定会帮你找一门好亲事,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
她又要老话题绕到齐磊身上,苏洱赶紧扯谎信号不好挂断电话。
抬头望着巍峨庄严的门庭,苏洱默然收回脚步,转身离开。
回到陆宅时家里阿姨正在准备晚餐,她进屋碰到正边下楼边系领结的陆衍之,穿着一身高定款晚宴西服,也不知道是去赴什么宴。
陆衍之视她如空气,径直往外走。
苏洱盯着他背影看了会儿,心下一横跟着跑上去叫住他:“哥哥!”
“你叫我什么?”他顿步,一脸嘲弄。
苏洱掐着手,几度欲言又止,陆衍之不悦得皱眉旋身要走,她赶紧拽住他胳膊:“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没空。”
他冷着脸甩开手上得纠缠,苏洱拿他当救命稻草,不管不顾得冲上去拦住去路:“就耽误你一会儿,求求你。”
苏洱与他对峙时,永远像披着层倒刺,会哀求他,多半是陆衍之在床上发狠折腾她。现在这种场合公然示弱,倒也新奇。陆衍之往客厅沙发里坐下,掏出一盒烟拿了支叼在嘴里,漂亮修长的手指摆弄着打火机,拢着缕幽蓝火苗点燃烟草。
他吸了口,混着烟雾说:“五分钟。”
苏洱局促不安得站在一旁,尽可能简单明了得把肖如风拿照片威胁她的事说一遍。等说完,陆衍之的烟抽没了半根,周身全是烟草尼古丁味道,他的脸隐在薄薄浅雾里,不动声色。
良久,他沉声问:“说完了?”
“……嗯。”
苏洱战战兢兢看着他,像在看只温吞缓动的狮子。陆衍之把烟丢在茶几上的水杯里,清清白白一盏水顷刻混沌污秽。
他伸手松开领结,好似屋内温度过高让他感觉不适。
“你想让我把照片拿回来?”
苏洱点点头:“是。”
他捏了捏酸涨鼻梁,蓦然笑出来,不过一会儿这笑转变成勃然怒吼:“你自己犯贱被别人利用、算计!我为什么要帮你!相反我现在特别高兴,甚至想开张支票亲自给肖如风送过去。苏洱,你该不会忘记我有多巴不得你和你妈滚出陆家吧。”
她怔立在原地,只觉得一股股酸痛在胸腔里翻滚。
他的奚落、嘲笑像把最锋利的刀一次又一次扎在心里。
“这真是我今晚听到最好的消息。”陆衍之冷笑起身,撞开呆站在那的苏洱向外走。后者条件反射般快速拉住他的胳膊,红着眼眶,哽声叫他:“陆衍之,陆衍之……”
“放手!”
她连连摇头,死抓着不放,眼泪接二连三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