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睁,好似炸毛的狮子:
“不吃饭你早说啊?早知道叫萧山来了!”
安康气得一抖,也不和女儿计较,目无表情地走了。
他知道女儿有职业病,教训学生教训习惯了,自己说话大声不觉得错,怼人是常态,不怼死就行。
下了楼,立刻拨通了一个号码:“庆东,说话方便吗?”
“安康,什么事说吧,我一个人。”那边传来一个豪放的声音。
“我女儿在宁海,多谢你照顾了。”
“这么说就见外了啊,安排个班主任而已,这算什么事?”
“嗯,但现在有事了。她有一个学生,叫萧山,和我女儿好上了。”
“哎呀,安然的学生?这年龄差距也太大了吧,可能吗?”
“我就说不可能嘛。可女儿和我犟上了,非要跟这小子好。”
“这小子什么背景啊?”
“没有背景,父母都是工人。”
“老战友,你可弄清楚了,能让你女儿动心的人,必有过人之处。”
“这小子也确实有过人的地方,很成熟,很稳重,像三四十岁的人。”
“噢,你见过啊。那你想怎么办?”
“庆东,我觉得这小子有点可疑。他父母都是工人,他是学生,他哪来那么多钱又送电脑又送手机?我想,你帮我设个套,比如抢劫之类,把他抓起来。如果能拷问出来更好,问不出来,就直接按抢劫罪判了他,让他永远别出来了。”
“老战友,这事做起来容易,但风险不小啊。你确定他没有背景吗?”
“他穿的很寒酸,一看就知道,肯定没有背景。庆东,这事办妥了,你儿子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好,既然你有把握,萧山这事包在我身上。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有他电话,你一查就知道。”安康报了一个号码。
“行了,你等我消息,随时保持联络。”阚庆东先挂了。
安康找了一个酒店住下,悄悄地等着阚庆东的消息,他可不想让女儿知道这件事。
一旦暴露,那父女关系就彻底终结了。
萧山却在丁圆家,正和丁圆的爸妈坐在餐桌上,轻松地边吃边聊。
“萧山,你收购网吧,不会是觉得网吧很赚钱吧?”
丁聪微笑问,他和丁圆长得很像,而且体型也像,如果爷俩参加相扑比赛,估计在一个级别。
“不敢瞒叔叔,我不指着网吧赚钱,但我看好网吧证的价值。”萧山笑道。
“噢。”丁聪惊讶起来,立刻问:“你从哪得出的结论?网吧证并不难办啊。”
萧山微笑道:“虽然不难办,可也不是谁都能办下来吧?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无证经营的网吧。”
“那倒是。”丁聪承认,哪个衙门不是靠山吃山?你来了我就给你办,我不成公仆了?
萧山继续道:
“现在网吧的这种乱象,早晚会出事的,国家也一定会治理。而治理的最有效方法,就是停止发放网吧证,然后将无证网吧扫荡干净。到那时候,网吧证就比网吧值钱了。我想这一天不会太长。”
丁聪心中震惊,这萧山太有远见了!
丁圆妈妈却疑惑地问:“萧山,你说的出事,是出什么事?”
“阿姨,无证网吧,什么消防设施都没有,可偏偏网吧里的人都喜欢抽烟,如果来一个火灾,那还不包饺子了?如果死上十几个,甚至几十个,你说国家会怎么做?”
丁圆一直没说话,此时猛地一拍大腿:
“老大你说的太对了!全国这么大,那么多无证经营的网吧,肯定有一个出事的!”
如果说原来还有一丝怀疑,他现在已经坚信不移,网吧证绝对是奇货可居!
丁聪笑道:“萧山,你拿身份证过来,五个以下没问题,叔叔给你保证。”
“谢谢叔叔,我办四个就够了,明天把身份证送过来。”萧山微笑道。
到了这个时候,丁聪才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萧山,银广夏的业绩这么好,华夏第一蓝筹股,你为什么不看好?”
萧山突然无奈地笑了。
这一笑把这家人都笑愣了。
他们忽然感觉,仿佛对面是一个大学教授,在跟他们一群弱智交流。
这让他们很受伤。
“咳咳。”萧山察觉三人表情不对,赶紧严肃:“叔叔总是站在投资的角度看问题,所以发现的总是价值。而我总是站在投机的角度看问题,所以发现的总是陷阱……”
萧山滔天不绝地讲了半个小时。
这三人听得惊悚不已,后背冷汗直冒,因为他们的银广夏,还没卖!
丁圆的妈妈紧张的起身给萧山到了杯水,仿佛要挽回什么。
丁聪点点头,萧山可是第一时间就通知他了,如果因为自己的误判,而错过卖出机会,他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全家的积蓄都在银广夏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