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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至尾,他的大掌都一直牢牢抓着她的手,就连刚才扔舒春阳下水,他也只是随手把酒坛子放下,把舒春阳扔下去,然后又把酒坛子给抱了起来。那紧紧握着她柔荑的大掌,他一丝一毫都没有松动过。
两个人回到山上,面对矗立在眼前的新房子,忽的又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之中。
好一会,舒春兰才甩脱了他的手。“我去做饭!”
“嗯,我收拾桌椅。”郑宏忙说。
厨房里还有一块招待工匠们剩下的肉。这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舒春兰也不多折腾,就倒出来一大盆面,擀出来一大锅面条煮了,再用猪肉和前头院子里长出来的鲜嫩菜苗一起炒了,浇在面条上,喷香。
煮好面出来,她就发现郑宏已经把院子里里外外都给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刚打好的桌椅板凳也都被他亲手擦了一遍,桌面上的水渍都还没干透哩!
舒春兰把面放到桌上,依旧是郑宏一大海碗,她一小碗,大黑狗一大碗。
大黑狗看到摆在面前的面条,立马欢快的摇着尾巴往往叫了几声,就埋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但舒春兰和郑宏这边,舒春兰又从厨房里拿出来两个碗,给碗里倒满了酒,自己端起一碗:“家里没有杯子,这里也没有别人,咱们就不用那么讲究,这一碗酒,既是庆贺咱们成亲,也是咱们俩的交杯酒。现在咱们俩拜个天地,再把这碗酒喝了,这亲就算成了。”
郑宏听了,他眼中涌出一抹热切。
“你真打算今天就嫁给我?”
“刚才当着舒春草他们几个我不都说了吗?我向来也是说话算话的。”舒春兰冲他一笑。
男人却抿唇。“可这也太简陋了点。”
“现在咱们也就只有这样的条件,那就先简陋着来吧!回头过两年等家境好起来了,你再把今天欠我的给补上就行了。”舒春兰不以为意的摇头。
她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后来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都把这事给抛到脑后了。可是,郑宏却记住了,还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
当然,这个也是后话了。
只说现在,两个人既然达成一致,舒春兰连忙又回去房里捧出来两套大红的衣裳。
“这个是?”郑宏见状又愣住了。
“咱们俩第一次上街的时候你给我买的布料啊!”舒春兰笑说,又忍不住白他一眼,“当时我真就是随便看看,结果没想到你就拍板非要给我买下来。那个布庄的老板娘也心黑,居然一口气给裁下来这么大一块!不过也是正好,这一大块红布给我裁裁剪剪,正好够两身新衣裳。”
这两身新衣裳现在刚好拿来给他们当新服。
看着这裁剪精细的衣裳,郑宏眼中那一抹热切开始流转。
“这些天你动不动就把门关起来,就是在做这个?”他低声问。
舒春兰脸一红,但还是点点头:“是。”
男人的嘴角高高的朝上扬起。
他赶紧脱了外头的衣裳,就把这件衣服拿过来披在了身上。
“你……”舒春兰眨眨眼。
本来还想让他进屋去换的,却没想到他这么爽快的当着自己的面就把衣裳给换上了!舒春兰脸上更是飞红,她赶紧捧着衣服回去房里关上门。
等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穿上了新娘服,就连头发也重新梳过了。
虽然头上依然光溜溜的没有任何装点,但看着她仿佛剥了皮的鸡蛋一般干净的脸蛋,还有那大红的嫁衣,男人的心跳就不由自主的开始加快了。
饶是再镇定的人,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也镇定不下来了。
他连忙大步走过来,一般握住她的柔荑,拉着她到了院子当中,两个人一起跪下,拜了天地。拜完天地,他们才又坐回桌上,分别低头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面,再端起碗,手挽着手一道把自己碗里的酒给一饮而尽。
一碗酒下肚,舒春兰脑子里都晕晕乎乎的,只觉得脸上更热了。
郑宏也好不到哪去。
只见他手一松,手里的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哗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呀,你干嘛呀?这可是我前两天才新买的碗哩!”
舒春兰顿时气得不行,跳起来就要教训他。
可马上,她就察觉到脚下一轻,双手下意识的抱住郑宏的脖子。
发现自己稀里糊涂的已经落进了这个男人的怀里,舒春兰急得直踢脚。“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不放。”男人定定回应。
末了,他又添上一句——“该洞房了。”